楚泽狠狠盯着对方,目光没有丝毫的温和,一点点移开了逼在他颈部的匕首,冷然道:“潜勋是你什么人?”
自那日听陆晟轩以树叶吹奏那曲“沧海行”之后,潜勋那张清俊的脸便不断浮现在楚泽的脑海中,即便那年他只有七岁,可他忘不了那张脸,更忘不了他以叶为器,清晨之时吹响的“沧海行”的曲调。
十一年前,被俘一月,作为人质,那个黑夜,七岁的他报了必死之心。
他知道他的父皇已经下令围剿敌军;他更知道敌军会砍下他的头颅祭旗;他还知道即便他的母后蓝贵妃是他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他的父皇也不会救他。
是他,是那个叫潜勋的人潜入敌军,冒死把他从死亡的边缘上拉了回来,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是他的叔叔祈王在艰难的处境之下,仍未放弃他,以悬殊的力量战胜敌军,命潜勋营救了他。
“我不允许我的侄子是这种死法。”
小楚泽浑身颤抖,泪水噼里啪啦的淌下。
“男儿大丈夫,不许哭!”
他沉着脸,居高临下,声音威严。
小楚泽憋回泪水,瞧着他,瞧着那和太祖爷爷一起打天下;战功无数;受万民爱戴;为了南朝鞠躬尽瘁;他父皇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的亲叔叔。
……
楚泽不信。
若是想夺位,祈王不必等到那时。
楚泽更不信,一个能冒死解救他皇兄骨肉的人会背叛他的皇兄。
那无疑是一场阴谋。是龙堃一手操控,除掉祈王的阴谋!
他望向陆晟轩的双眸愈发地阴沉。
为帝六年,他便被龙堃监视了六年。
为祈王翻案是他的心愿,更是除掉龙堃的途径,只是此路漫漫,他才刚刚在暗中有些行动,便遇上了陆晟轩。
陆晟轩以“沧海行”试探,无疑是种威胁。
潜勋乃祈王的暗中护卫,与祈王关系匪浅。
“沧海行”代表着潜勋,潜勋却代表着祈王。
陆晟轩可是发现了什么?
可令楚泽一连几天都想不透的是,那潜勋为人孤僻,时常隐匿在暗中,几乎没人见过他的脸,甚至知道他的存在。
陆晟轩这“沧海行”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楚泽移开了逼在陆晟轩颈部的刀子,眸光寒的像冰,冷冷地问道:“潜勋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亲。”
“!!”
楚泽心中猛然一颤,紧紧地盯着陆晟轩,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甚至出乎了他的接受能力。
他无法把这两人联想到一起,除非……他瞧了一眼守在门口的蝶幽,又转眸看向陆晟轩。
除非这人,一直戴着面具。
虽然并未信了他,但楚泽心中有了一些变化,语气也随之缓和了些许。
“你约朕至此,目的为何?”
“与陛下做笔交易。”
“交易?”
陆晟轩点头,言简意赅,“我助陛下除掉龙堃,陛下要为祈王翻案。”
楚泽心中一惊,只听陆晟轩又道:“与其说是交易,倒不如说是合作,皇上只赚不亏,两件事情相辅相成,除掉龙堃,皇上才是真正的皇上。”
楚泽心中波涛汹涌。他盯着眼前之人,从厌恶到惧怕,现在又有了一些极特别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为祈王翻案?”
“普天之下,想为祈王翻案者多的是,更何况,我是潜勋的儿子。”
楚泽审视着他,“潜勋何处?”
“家父已故。”
楚泽心中只觉得见了潜勋本人,才能令他安心,奈何……
“可朕凭什么相信你是要帮朕而不是要害朕?”
并非楚泽生性多疑,而是他多年的处境让他不得不多疑。
陆晟轩道:“我若想害皇上不用如此麻烦,只要把皇上暗中联络沈大人,着手为祈王翻案的事情,告诉给龙堃就行了。”
“你果然是知道的。”
楚泽心中甚惊,但觉这人真是可怕。
他这几天来一直怕的就是此事,原本以为对方约他至此就是想要以此相要挟,而达成什么目的,却没想到……他张口便是合作。
陆晟轩道:“我与陛下心愿一致,何不一起谋划大事,陛下需要我,我更需要陛下,为表合作诚意,城南古宅藏尸案是我送陛下的见面礼。”
“原来你是特意的?”
陆晟轩点头,“那么现在陛下可愿意信了我?”
楚泽没回话,而是道: “那你先告诉朕,朕若答应了与你合作,日后要如何与你联系,朕受人监视多年,你如此神机妙算,尚且知道城南旧宅地下有尸体,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陆晟轩看向门口的蝶幽。
楚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听陆晟轩道:“这闺房之事,龙堃不会监视陛下吧,蝶幽会是你我的传话人。”
楚泽心中更信了他几分,“你果然准备的够充分。”
陆晟轩道:“那陛下此时作何选择?”
楚泽早就做了决定,自己本就想为祈王翻案,现下陆晟轩有备而来,欲助他除去龙堃,这笔交易他求之不得。
“最后一点,你若做得到,此事可成。”
“愿闻其详。”
“朕若与你合作,你得保证,以后要做什么,必须事先让朕知晓,而且,不许再找莫阁老的麻烦!”
陆晟轩道:“关于莫阁老一事,有机会,我定与陛下解释清楚。至于其他的,我自是不会对陛下有所隐瞒。”
楚泽道:“好,朕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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