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顾纤躲在外面哭了好几个小时,她不想让谢颂发现,在太阳下山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回到卧房,将婴儿车推到谢颂身畔。
小博衍的五官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生得粉雕玉琢,这会儿将拳头塞进嘴里,不断吮.吸着。
“外婆要去南市一趟,我把她送到机场,晚上再回来。”
说完,顾纤戳了戳小博衍藕节般的胳膊,说:“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宝宝咧嘴笑了笑,来回拍手,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孩子对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探索欲,博衍也不例外,六个月大的娃娃还不能站起来,但他两只手却牢牢抓住了婴儿车的软布,使出吃奶的力气,让车轮轻微滑动,撞到了不远处的衣柜。
谢颂先听见了一声闷响,随之而来的则是婴孩响亮的哭声,他赶忙站起身,循着哭声找到婴儿车的位置,熟练地将博衍抱起来,低声诱哄着。
“博衍是男子汉,不怕。”
大概是听懂了父亲的话,宝宝趴在谢颂怀里,两手攥着领口,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谢颂将孩子放在床边,仔细给他盖上薄被,自己则趴在桌前休息。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小孩子的哭声再次响了起来,将谢颂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脚步匆匆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潮湿的纸尿裤,发现是儿子尿床了,这才松了口气。
从抽屉里翻出纸尿裤,青年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愣愣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而后又将目光投注在婴儿稚嫩的脸上,小博衍扯着嗓子嚎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
谢颂回过神来,赶忙给儿子换上了尿不湿,在出意外前,他曾经跟在徐雁身边学了许久,照顾孩子的经验虽称不上丰富,却比新手强了许多。
忙活了一通,小博衍觉得舒服了,缓缓止住了眼泪。
谢颂拿起一次性毛巾给他擦脸,小孩嘴里发出哼唧声,乌溜溜的眼睛很像纤纤,让他心头无比柔软。
顾纤将曲外婆送到了机场,办理好登机手续,便忙不迭地返回别墅。
分辨出熟悉的脚步声,谢颂主动将卧室的门打开,一把将小妻子拥入怀中,力气用得极大。
顾纤环住他的后背,诧异发问:“怎么了?是不是博衍不听话了,今天徐姨跟外婆都不在,这小子又是个淘气的……”
话还没说完,她就对上了谢颂的双眸,不再是往日的黯淡无神,里面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顾纤嘴唇颤了颤,好半晌才问出口:“阿颂,你能看见了?”
“对。”
这回换成顾纤主动抱住了谢颂,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上天还是眷顾他们的,经历了数月的等待,终于将惊喜送到面前。
就算谢颂恢复了视力,顾纤也不敢懈怠,第二天清早就去a大附属医院挂号,谢颂重新做了颅脑ct,原本压迫视神经的血块已经消失了大半,仅存的那部分也能慢慢吸收,是最好的结果了。
顾纤垂眸看着报告,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发现研究所的同事站在面前。
“顾纤,最近都没在所里碰到你,你辞职了吗?”
“没有。我不是研究所的正式员工,先前只是给闻教授当助理罢了。”她笑着作答。
同事望着那双水盈盈的杏眼,刚想提出互换微信的要求,便看见一名英挺俊美的青年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盒药,环住少女柔软的腰肢。
“你朋友?”谢颂挑了挑眉。
“这是闻叔叔的学生杨风,他是我先生谢颂。”
两人握了手后,杨风眼底的惊诧仍没有褪去,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顾纤才刚满二十,居然结婚了?
谢颂又不是傻子,哪会看不出这名同事的想法?他暗暗冷哼一声,淡淡道:“儿子的奶粉喝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时间还早,我们去超市逛逛吧。”
瞥见杨风震惊的模样,顾纤用力拧了下谢颂的虎口,而后才挽着青年的手臂,快步离开了医院。
去超市买了奶粉,夫妻俩回到住处,谢颂从母亲手里将儿子接过来,抱在怀中,一直也没撒手。
顾纤走到厨房,给小博衍准备辅食,谢颂站在少女身畔,低声问:
“去研究所工作,为什么不戴婚戒?”
顾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领口的衣扣解开,正好露出了精致闪亮的钻戒,以及星星点点的红痕。
谢颂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明显,贴了贴儿子软乎乎的脸蛋,佯作苦恼地问:“爸爸把你妈妈惹生气了,该怎么办?”
顾纤将辅食装进卡通碗里,褪下围裙和手套,点了点青年高挺的鼻梁,哼了一声:“哪里来的流氓?我老公那么好,才不会惹我生气。”
夜里,一家三口躺在床上,谢颂凝望着一大一小相似的脸颊,他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好人,幸得上天垂怜,才能拥有纤纤。
薄唇轻吻着少女的唇瓣,他将妻儿抱在怀里,仿佛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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