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看着老徐,半天才缓过神来,“闹半天,合着你们老早就打算把我们弟兄几个当炮灰了?”
老徐的笑容缓缓地消失,她正色道:“国难当头,岂容坐视。有你们在,这件事我们要做。没有你们,我们也要做。这不仅仅是我们两党的家恨,更是国仇!邹连长,无论胜败,我和华生与你们共进退。要死,我先死。”
“......”邹城的喉咙咕噜了一声,王小壮和张德贵对望了一眼,周亮则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看上去也是十分地激动。不用多说,老徐的这句话,莫名地让他们有了一种赴汤蹈火的心思。
于是整整一下午,七个人和李掌柜都围着钟林桂的那张照片,认真地讨论着。
根据地下组织的情报,钟林桂自从到了虔城后,深居简出,从来不会轻易出入公共场合。他的住所在虔城古墙建春门内,那是虔城的后城门,一般不会开放。日军在这里的防卫力量不多也不少,大约是一个小队。他们要负责建春门的防务,也要负责钟林桂住所的外围警戒,他们的人手稍有不足。由此看,虔城的治安情况非常好,但也有可能是日军对钟林桂这个“国际友人”不太看重。总之,在刺杀行动开始之后,日军这边应该不足为虑,等他们跑过来,行动都已经结束了。
这次任务的关键点其实只有两点,第一是面对钟林桂手下几十个人的严密布防,如何潜入他的住所实施斩首。第二就是行动结束后,如何从钟林桂的住所逃出来。
尤其是第二点,无论刺杀成功与否,逃生总是摆在第一位。
李掌柜画了一副简易图示,上面标明了钟林桂住所的大概地形,也着重注明了日军的防卫力量的布防态势。几个人对着这张简易地图研究了半天,除了邹城之外,其他几个人都觉得哪里不对,越讨论越觉得头晕脑胀,气氛也越来越尴尬。
张德贵忽然一拍巴掌,“我知道了!”
几个人把疑问的目光投了过去,邹城问:“一惊一乍的,你知道什么了?”
张德贵看了看几个人,“我根本不懂地图啊,你们让我看这玩意干什么?条条线线的,什么玩意儿?”
“......”
“滚出去!”邹城骂道。
“好叻!”张德贵爬起来就往门外的院子里走。王小壮看着他像解放了似的背影,转头也一拍巴掌道:“我也知道了!”
邹城一巴掌扇在王小壮的脑袋上,“你不要装蒜!我知道你看得懂地图的。”
“我不是说这个!”王小壮若有所思地道:“连长,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靠过地图啊?在六十里,在湖城,没有地图我们也一样蹦来蹦去啊。”
“你以为呢!?”邹城骂了一句,“特么的,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在脑子里画地图,什么时候你关心过这种事情了?”
周亮伸了伸手,“我倒是觉得王育才说得没错!他的意思我明白。你脑子里有地图就行,而我们不需要有。你是我们的大脑,我们是你的手脚。大脑决策的时候,手脚围在边上瞎起什么哄。我觉得吧,这地图你慢慢看,你看完了告诉我们每一个人该怎么搞,我们又不蠢......哦,王育才,我没骂你,你也不蠢,你顶好的!”
“......”
听周亮这么一说,邹城没了继续看地图的心思。这帮人跟树懒一样,扒着一根树就不愿动弹了。话是说得没错,一个团队,一人决策就够了,在做决定的时候,人多了反而碍事。你一言我一语地,不仅影响决策人的决心,还会越说越糊涂。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用一起考虑问题了!没道理一堆难题丢给他一个人去做。
邹城把简易地图当着李掌柜的面撕掉了。
“王八犊子!老子让你们甩锅!”邹城骂道:“明天,所有人分批去建春门实地勘察。每个人都想好对策,晚上回来碰头。碰头的时候,一人一张草图,谁不画,谁就不要参加了!”
“好叻!”张德贵站在门口第一个举手赞成,“我正好不会画地图,城哥,我给你们打打下手就行!”
“哪都有你!”邹城端起碗就砸了过去,那碗看上去蛮贵的,哐啷一下摔在地上变得粉碎。李掌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一阵肉疼。老徐和曾华生什么也没说,就看着面前这五个人嬉闹着决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不管是打仗还是做事,邹城从来都不愿意去做无法掌控的事情。和王小壮相反,他的控制**十分强烈。王小壮是天生的枪手,但是这个枪手必须要有一个大脑的领导。如果没有邹城,王小壮可能早就死了。但反过来说,如果没有王小壮,邹城也可能活不到今天。
这两个人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邹城总是喜欢王小壮跟在自己的身后。
翌日的一大早,他们就离开了李掌柜的同仁药铺,他们乔装成了叫花子,顺着城墙摸摸索索地向建春门靠去。
日本人在建春门的防卫果然不是很严,钟林桂住所的外围他们也没有专门设卡。也难怪钟林桂就算远离长江沿岸,跑到南边的虔城来,也依然不敢太过高调。日本人对他的保护不算尽心尽力,他就只能自求多福。这货拿了日本人赏给他的黄金,找了一批貌似忠心耿耿的亡命之徒把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妄图保住自己的狗命。
邹城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想通,钟林桂这货贵为**少将,一旅之长,按理说躲在哪里也不如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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