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易琨跟老人的话,总感觉好像是在跟霍易琨什么考验,最后才轮着容观出场似的。
她并没有思考太久,立马从他身后走了去,一把扶着轮椅稍微用了些力,轻而易举的轮椅扶正了些。
“汉林辛苦了。”容观的道,显然没有意识到身后的来人是谢挽。
她僵了半秒,并没有做声回答,直到他微微转过身子,抬眼对上她的视线,满脸诧异的喊出了她的名字:“谢..谢小姐?”
谢挽抓住了容观眼底的愧疚后微微一笑:“是我,容总。”
“不好意思刚才认错了人,真是麻烦你了。”他的脸色很温柔,说起来话来轻言细语,诚挚至极。
“没事的,您是准备去哪儿?”她摇了摇头,又接了话,手依旧放在轮椅的把手上,大概是为了照顾他的姿态。
容观笑着说:“我出来散散心。”
“您住这儿?”
“嗯,这儿环境好。”临着寒冬的脚步,上京的空气质量急剧下降,大多数的日子都是雾蒙蒙的,倒是京郊的空气新鲜些,没有那么让人窒息。
“我也觉得。”她笑着回应后,立马伸手推着他的轮椅又继续说道:“我看哪儿有个小花园,不如我推你去看看花。”
“好。”他保持着微笑,并没有拒绝谢挽突如其来的好意。
随着轮子在地板上碾过树叶发出的吱吱的声响,轮椅朝着小花园推去,穿过了树林的青石板,层层的枝叶后,似乎离着花园越来越远了些,他忍不住问了句:“谢小姐,你...”是不是迷路了,当然这后话容观并没有问出口。
她停住了脚步,四处打量了两眼后嘟囔了句:“我明明是从哪儿进来的。”
容观闻言微微一笑,柔声指点着,像是对待着妹妹般的宠溺:“往前点,左转即可。”
“哦。”她听了他的话,按照他指路的方向,过了会儿才到了小花园,也许是两人之前太过于沉默,体贴的容观忍不住解开此刻气氛的尴尬。
“谢小姐,不是本地人?”
“嗯,我是荆川的,只是来上京读书而已。”
“挺好,看你年纪应该是读研?”
“嗯,在华财读。”
“华财倒是个好学校,谢小姐很优秀。”他的声音磁性中带着温柔,听着很舒服。
“容总谬赞了。”
“谢小姐不用客气的。”
他笑着说,然后伸出了手指了指不远处,她顺着他白的透明的手看到了不远处点缀着淡黄色小花蕊的丹桂,迎着微风香气充盈在鼻翼间。
“很好闻。”说话间,她轻轻将他往哪儿推进了些。
“这是岩桂,花香清淡,泡酒很不错。”他微微抬头盯着在微风中吹散的花瓣儿。
“做饼也不错。”她附和了声。
听得他忍俊不禁:“谢小姐,说话真有趣儿。”这话不知道是夸她还是损她,不过在他口里说出来,就觉得舒舒服服。
跟他人一样,如沐春风。
“容总也是。”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说话有些刻板。”
容观笑着说,抬眼对上了她的视线,此刻她方才静静地看着他,也许真的生病了,整个脸色有些苍白,眉眼间虽然带着笑意,但是看得出是被旧病缠身有些羸弱。
“是有点像跟生物老师逛植物园似的。”她眼睛亮亮的,说出来的话显得有些俏皮,“但既然容总赐教,学生便好好的听。”
容观静静看着她,并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自己操纵着轮椅往不同的花哪儿靠去,指着不同的话跟她讲解着。
“喏,西洋鹃,也叫映山红,颜色绮丽花期也长。”
“那是黄花槐,是杂交的品种。”
........
她听得很认真,也仔仔细细的辨别着各种的花儿,就差那个小笔记本当堂记录。
等着轮椅往花园转了圈,几乎是将大半的品种全都讲给她听完后,他笑着问了句:“觉得无聊吗?”
“不,挺有趣儿的,我都快觉得这花园是容总亲手培养的了。”她咧开了笑意,眉眼弯弯的。
“你倒是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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