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过后,王宫开始筹备赵樰的成年冠礼。
赵国男子十二岁成年,十三岁可以娶妻生子,作为赵国的下一任储君,赵樰的冠礼必然是及其隆重的。
这些事情都被文王委托给内史去安排了,他最近精力不济,很多时候跟白冢宰和兰司徒议事时,都会中途睡着。
于是他很久没召唤过婉夫人了,而婉夫人那边也没有好消息传来,文王就觉得大概是上天注定让他无女儿缘吧。
婉夫人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的笑容明媚如春日的阳光。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顺利就怀上了,尽管不太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大王的。
可即使不是大王的又有什么关系,彤史那儿是不会怀疑她的。
没怀孕前,她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被大王召去一次,然后还同时跟庄稼汉弄,这里面的时间差,就算是她也说不上来。彤史就更不可能知道了,这件事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因此大王没有让她出席年宴她也丝毫不觉得不快,她有孕这件事情,彤史已经知道了,但她已经吩咐过彤史,等她肚子里的胎儿稳定了再告诉大王。
姆妈担心婉夫人冻着,命宫女往寝殿里添了许多炭火,寝殿暖烘烘的,连宫女新采摘的花枝都盛开了。
婉夫人闻到浓郁的花香,胃里有些翻滚,她急忙道:“把花拿走吧,太香甜了,我闻着就想吐。”
姆妈自己动手连花瓶一块儿端出去了,她揭开亲自腌好的酸梅,给婉夫人吃,婉夫人害喜很厉害,比怀赵纯那会儿还要厉害。
“这胎会不会是男孩儿?我真担心不是女孩儿。”婉夫人道。
“别担心,你又不喜欢酸,我估计是女孩儿。”
“既然事成,那庄稼汉也可以除掉了。”婉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无情。
赵樰问孤星:“确定婉夫人是真的怀孕了吗?”
当时赵纯在年宴上告诉他这件事情时,他还怀疑赵纯会不会弄错了。于是他就让孤星去盯着,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
孤星道:“婉夫人几乎都不出门了,也不再找庄稼汉进宫了。”
“你去把那个庄稼汉抓起来,婉夫人肯定要杀人灭口。”
孤星早就料到了,他天天都盯着那个庄稼汉呢,所以他在天黑之时用麻布袋套住庄稼汉的头,敲晕后直接抗到暗道的某个房间放着,用布蒙上眼睛,困住手脚,每天给两碗清水和两个馒头。
庄稼汉很恐慌,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抓来,可是抓他的人也不解释缘由,没人跟他说话。
有时候他明明听得到脚步声,说话声,有奶声奶气的女孩儿,有两名清朗的少年郎,就是没有人搭理他。
庄稼汉是个老实人,本本分分种田,没有仇家,他马上想到了那次。那个女人找到他,让他帮忙让另一个女人怀上孩子,要是不配合,就杀他的家人。
至于需要生孩子的女人是什么人,庄稼汉不知道,他为了家人的性命就答应了。
这笔交易其实没持续多久,就一个月左右,他卖力在那个女人身上耕耘,刚开始他是害怕的,后来也享受了起来,床上的女人实在太会弄了,比他家婆娘还会浪,他每天留在女人床上的时间就久了起来。
后来那个女人就不来找他了,庄稼汉也没有别的办法找到那个女人,他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直到他被绑来,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不简单。
文王刚听完内史汇报的关于赵樰冠礼当天的布置,就有些精力不济了。
“孤都知道了,剩下的孤慢慢看吧。”文王遣退了内史。
一名宫女端上来安神的熏香,另两名宫女要去扶文王进内殿休息,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小孩子嬉笑声。
文王仔细辨听,问身边的宫女:“你们可听到了稚女的声音?”
点熏香的宫女大胆道:“好像是稚女的声音。”
文王的精神为之一振,他急忙从榻上起来直奔外面,王宫的宫女年龄最小的也是十岁,但刚才外面的女声奶声奶气的,绝对是女童的声音!
女童,是女童啊!
文王站在高高的石阶上举目远眺,神色急切,他心里有预感,这个孩子说不定、说不定真的是他的血脉。
这时跟随文王一块儿出来的宫女惊叫道:“看到了!大王,她在那里!是女童。”
文王不顾一切的跑下台阶,连威仪都不顾了,他的一只丝履都跑掉了一只,三位宫女帮捡起那只丝履,提着衣摆跟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大王,您的鞋掉了。”
文王则是喊:“快,帮孤抓住那名稚女!”
巡逻的一队侍卫听到文王的呼喊声,迅速反应过来,都朝那稚女围拢过去。
稚女见到十几名戴长矛的侍卫不仅不怕,反而瞪圆了杏眼看着他们。
“哥哥。”稚女奶声奶气的说,也不知是在叫谁哥哥,她咬字有些不清晰,还有鼻音,却令十几名侍卫当场对她心生喜爱。
带头的侍卫道:“都快把长矛放下,别吓着她了。”
侍卫们统统把长矛放地上。
文王终于跑过来了,他拨开围成一圈的侍卫,看到中间站着一名垂髫小儿,杏眼水灵灵的,跟他的眼睛十分相像。
稚女大约三岁左右,被这么多人看着也没有心生惧意,她对上文王的目光后反而哇的一声就哭了。
文王蹲下来去抱她,她哭得更厉害了。
“不哭不哭,大王给你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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