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余笙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星星。
此刻她的心很乱,内心也有了这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迷惘。
脑海里久久回响着男人的话。
他说,他可能会保护不了她。也再一次表达了要她离开西遥的观点。
余笙倔强地表示,不用你保护,我会自我保护。
男人点亮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别傻了余笙,枪林弹雨不是你在学校里的演习,那会受伤,会死人。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曾经有许多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前一秒还在和我说回去吃火锅,下一秒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有些人甚至尸骨无存。
我连他们都保护不好,我该怎么保护好你?
最后那句话从秦歌嘴里说出来时,余笙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好好活着不知何时成了他的责任。
为什么你要保护我,明明我们都不是很熟悉对方。
男人沉默了会,迈开步子动身离开。
他在那个深夜里只留下一句话: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想。
——
大概睡到第二天早晨,余笙被急促的电话叫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的声音软糯无比:“喂?”
“余笙!”王姐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你在哪呢!出事了!”
被她这么一通话,余笙的梦醒了一半。
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衣服角,心里也有些慌慌的:
“王姐,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负责看护的秦歌不见了!你还敢问怎么了!”王姐觉得不可思议,“余笙,你是我看着进来的,这种低级错误也会犯,你让我怎么和领导说?”
“王姐……”
“而且这件事不是我发现的,你跟我求情也没用,李主任就在我身边,你今天早点过来,把事情解释清楚。”王姐这个人跟你开玩笑的时候就一定是嘻嘻哈哈的,可一旦正经起来,严肃得不行。
余笙的心沉了半边:“好……”
挂掉电话,余笙下意识想打电话给那个男人,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都没有他的号码,也没有他的家庭住址。
瘫坐在床上,她很迷惘。
秦歌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呢。
这个混蛋,明明之前说好的帮她打掩护,怎么可以又偷偷跑掉。
吃了她一锅的牛肉汤,连渣都没给她留,却一个晚上不回去。气死她了。
觉是睡不下去了。
余笙赶忙起床,她简单地扎了个马尾辫,穿了件白色的t恤加毛线外套还有黑色的紧身裤,套上小白鞋就离开了公寓。
她要去找他,也一定要找到他。
虽然马上就入夏了,但一出门还是能感受到一丝丝萧瑟。
余笙的心自从接到秦歌消失的消息开始,就是凉的,此刻更是寒意遍体。
她搓了搓手,快速下楼。
远方的太阳已经徐徐升起,周遭也有晨起的人在锻炼。小区看似马上就要热闹起来。
余笙一个人快步往居民区大门走,并时不时看看手机。
她已经拜托人帮忙从患者的资料里找秦歌的基础信息了。如果能找到他家,她就一定要去找他。
忽然有一个不及腰的小朋友不知从何处跑出来拽住了她的衣服。
“姐姐,姐姐。”喊起人来的声音也可甜。
余笙忍不住半蹲下来扶住他:“怎么啦?小朋友。”
眼前肉乎乎的小男孩,大大的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自己,充满着童真。
余笙很喜欢小孩子,眼前的小男孩让她一大早有些悲催的心好受了一些。
只见小男孩偏头指着滑梯的地方,声音糯糯的:“有一个奇怪的哥哥睡在那。”
“嗯?”
余笙站起来,眺望过去,从她的视角只看到一双穿黑色的军靴腿。
黑色军靴……好熟悉。
意识到那个人可能是谁,她快速跑过去。
小男孩也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后,语调有些可怜兮兮的:“姐姐,你能把哥哥推开吗,我和妹妹玩不了滑梯了。”
这时,余笙也注意到在男人的脚边上还坐着个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的外套此刻盖在男人的小腹上。衣服与男人的大小比例差得有点大,显得此情此景有点萌。
男人躺在这儿童滑梯的平台上,188的身高身材与方方正正的滑梯平台十分不和谐。
那一张俊秀的脸上十分苍白,就连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如果不是他微微有些起伏的胸膛,余笙会以为他大概已经……
半跪在台子上,余笙推了推他:“秦歌!”
“……”
“秦歌,你怎么睡在这啊。”
“秦歌。”
睡着的人并没给她任何反应。
余笙看了看周围,有些急。连忙小跑过去找了几个平常经常出来健身的老大爷老大妈帮忙。
几个人扶着晕过去的男人一起去了余笙的家。
——
虚晃的梦里,哀鸿遍野。
残血飞溅起来,整片天都似乎被染红。
远处的火光还在继续,近处的子弹一枚枚穿透活物的胸膛。
冷酷,没有丝毫犹豫。
退后的过程中,不知是谁踩到了一枚地雷,轰的一声炸开来,瞬间血肉模糊。
一个人躺在草丛上,他望着灰茫茫的天,一时间不知道是几时几刻。
仿佛就这么望着,就要到了永远。
不知多久,他眼中的云渐渐变幻了形状,变成了一个女孩的模样。
他有些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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