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冢?
石匠解释道:“有些死者的遗体找不到,就可以拿他们生前的衣物代替,建一座衣冠冢,代替他们。”
“可?”阿顺阿康想说,大鹏是鸟,并没有什么衣物。
“衣冠冢,这是象征意义上的墓碑而已,你们有那个心,即使里面什么都不埋也可以。”大力笑笑,笑容很温暖:“我大力的手艺随师父,你们难道还嫌弃?”
就这样,阿顺阿康屋后出现了一座衣冠冢。
阿康静默站在衣冠冢前,为其缓缓洒下一坛酒:“大鹏,愿你还好。”
说完,眼睛无意识地瞥了一眼身侧的阿顺,也希望这样你可以心里好受一些。
时间照样流淌而过,不知不觉已是半月之后。
任凭谁都没有想到,那只早该死得连渣都不剩的大鹏居然会浴火重生,又杀了回来。
它双翅一展,连天地都跟着变色,许多还未抽芽的庄稼被其翼下生出的狂风连根拔起,混着石块在天上乱飞。
“你们这群贱民,居然要烧死本座。”大鹏与东方戾气相抗衡之时,一时不慎,被戾气伤着肺腑,这才会坠落在长安城北之村。
没想到,有眼无珠的村民误将戾气当作瘟疫,还要取了它的性命。
“我们不是故意的,求求您放我们一马吧!”村长带头跪了下来,怎么说,都是为了自保。他相信,当时那个情况绝大部分人都会和他是一样的做法吧!
大鹏不理不睬,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他才不管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它一个俯冲,再着地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位翩翩少年的形象:“阿顺,阿康,大力,看你们对本座还不算刻薄的份上,饶你们不死。”
说着,横眉怒目扫过其余众人:“你们全都得死!”
最后一个字眼,被他咬字咬出的十分清晰。
这回,怕是要死了。所有的村民这才意识到他们当日得罪了他们得罪不起的家伙。而那家伙,现在是铁了心的要复仇了。
村长仍然不肯死心:“大鹏,我们当时见你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救你啊!你不能一棍子打死人。”
功过相抵,怎么着,也可以免去一死吧!
这话算是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里,要是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施以援手,下定了决心要置对方于死地的话,那么今天死在大鹏手下,也算是报应。
可明明,他们也算是救过他的人!大鹏怎么只能揪住他们对不起他的地方不放!
大鹏显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记得那些村民烧死他时的狰狞面目以及眼底偶然一闪而逝的快感。
他或许在沾染到戾气的时候,就已经忘了在西天时,天天参禅的佛心了。人心,不是向来最复杂的存在吗!
他手掌中的金色光球迸发,夹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冲来,并且隐隐有着黑色气体在流动。
并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村民只知道那团似有似无的黑色气体让他们极不舒服,发自内心的胆寒。
“住手!”阿康把村长拦在身后:“大鹏,我不敢拿什么恩情去和你谈条件,只希望你可以放过他们,如果你真的非要杀人才解气的话,那,你杀了我吧!”
说完,他把双眼一闭。这是一场赌注,他不敢确定,大鹏是否会手下留情。但这些人是他的同乡,他绝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而自己去逍遥过活。
“你这是得寸进尺,不要以为你是本座的恩人,你的要求本座就一定会答应。”大鹏冷眉淡淡扫过,“恩人”也会令他心生厌恶。
阿顺走到阿康身边,不着痕迹地把村长遮挡了个严实:“大鹏,我们兄弟俩恳求你,放过大家吧!”
“妄想!”大鹏不想再和他们废话:“既然给你们生路,你们不要,那本座手下也不在乎多添几条人命。”
黑云很快遮住了天穹,只有电闪雷鸣在幕布之中上演唯一的戏码,是死亡之音。
村民体内的魂魄被生生吸走,城北之前的一片欣欣向荣转瞬间化为乌有,只有躺着的一具具死尸。
大鹏抖开双翅,眼睛似无意看过地上的阿康阿顺:“没收你们的魂魄,好自为之。”
这也算是放过他们的另一种方式了吧!
“所以,大力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村人被杀死的现场!”骨精灵低着头若有所思,“怕是怕了吧。”
阿康阿顺急着为大力辩白:“没有的事,大力是一个好人。只不过,当时他刚好上山采石料去了。”
上山采石料?这么巧啊!也是,天下无巧不成书。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剑侠客瞧着两人分明是死后化灵,不然那法力哪来的!
不要告诉他,这是他们做人的时候得了机缘,向哪位大师修习出来的吧!
“我们采集了村里不平的怨气,将它们悉数附在了大力家的石碑里。作为阵眼,我们被困在这里。”阿顺解释道,石碑里完全是继承了过去城北之村的村人记忆。
要说是困,倒不如说是他们自愿奉为牺牲。
每一天,每一刻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全部是所有人的记忆,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感知。
“你们说想要报仇,想要消弭怨气?”龙太子再一次确定,他怎么感觉有点自相矛盾呢?
“嗯。”阿康却很坚定地点头,大鹏杀了他们所有的村人,还强行夺取了他们的灵魂,导致至今都无人可以投胎。
虽不至于是什么此仇不报,不共戴天的地步,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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