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机场金光灿烂的人流配合已经日暮的夕阳,仿佛走进了一个漫长的时光回廊。宋泽辰排在队伍的最末端,努力回头寻找,和视线所及的经纪人大力挥手,阳光凝在他脸上的梨涡,仿佛镜头下肆意生长的青草。
他望着那个经纪人微笑,恍惚间回到每一次团队的飞机行程,他时常抱怨长途飞机的疲惫,不习惯狭小空间的窒息感。
那些人会嘻嘻哈哈地让他排在队伍的最前面,捅着他的腰给他套上一个护颈枕,或者偶尔说上几个无聊的笑话,为的就是缓解他上飞机前的烦闷。
他就一直把头对着队伍后头
和他们聊天,偶尔被人好笑地戳戳腰才发现自己和前头的人差了一大截。他恍然大悟地不好意思向等待机场工作人员道歉,和后头的那几个做鬼脸嘲笑他的假装瞪眼。
明亮的机场大厅窗外有飞机慢慢滑行最终冲上云霄,在空中留下牵连的线,扯出人们的留恋、思念和诀别。
宋泽辰继续安静地同他笑,而后转身走进安检区,没有再回头。
从首尔到拉萨。
似乎又是一场沉默的新离别。
第207章活佛
随着盘山公路往上走,高原反应越发明显,原先车上吵吵闹闹的一群人终于消停下来。司机以一种变态的炫技心理横冲直撞,没事的人都被他颠出事情来。
宋泽辰面无表情地塞着耳机,身边的人似乎很难受已经干呕了好几下,他放下包寻找出一个垃圾袋递给那人,张张嘴打算答谢但怕一张嘴就吐出来,于是疯狂向宋泽辰传递感激的眼神,虽然另一位当事人觉得这位是不是眼神抽搐。
宋泽辰的第一个目的地便是布达拉宫,他小时便在爷爷的旅行相册上见过,蓝天与雪山,天际与宫殿,人与神。
在订好的客栈休息后,所幸目前遇见的人都会说汉话,也就是标准的普通话,宋泽辰的旅行一开头并未遭遇语言危机,算得上顺畅。
领完门票,宋泽辰依葫芦画瓢跟上参观的人的身后在几个建筑之间,后来渐渐放开,自己行动。多跟一会儿他怕自己被人误认为什么小偷,毕竟他一个外国的举止上总是和其他人有些许不同。
他敛眉站在佛像下,视线所及范围内土木石的地板打磨光滑,光下闪着细细的珠光。
盯了地板很久,他慢慢抬眸仰望宝相庄严的佛像。
很奇怪,他从前每到一个地方都一定要去寺庙许愿,无论香火或旺或小,他心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执念。
愿身体健康,家人平安,团队成功,成员幸福。
但当下,他全身沐浴在檀香中,心中空空荡荡四下茫然,忽然没有任何祈愿的心思。
和佛像愣愣地对视,菩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慈悲的,温和的,不屑的,轻蔑的,怜惜的……
他时常根据自己的心情揣度对方的神情,如今发现不过虚幻。
宋泽辰没有留恋地回头离开,小步贴着墙壁参观,偶尔遇见的僧人同他微笑,他站定双手合十鞠躬,毫不犹豫踏出大殿。
心中最期待的地方发现在自己的眼里不过如此,那种期望落空的感觉使宋泽辰的心中空落落的,原定多呆几天的计划提前结束,他退了旅店开始自己漫无目的的乱逛。
但不巧的是,在他又一次徒步到一个新地点时,尴尬地发现周围并没有能落脚的旅店,他唯一的选择只能到藏民家中借宿。
厚着脸皮敲开一户人家,来开门的是一个妇女,背后探出一个小孩的脑袋,皮肤是风吹日晒的黝黑,但一双眼睛滴溜溜透露出灵气,好奇地打量着他。
女主人听不懂汉话,抱歉地示意他稍等,她去里屋将全家唯一会汉话的男主人叫出来。
宋泽辰和停在原地的小孩无言相望,有隔膜的语言令他们无法正常交流,小孩愣愣地板着脸不知该做些什么表情,宋泽辰友善地朝他笑笑,小孩立马就跑开了。
宋泽辰僵硬地揉揉脸:我笑得有那么可怕吗?
经过男主人的同意,宋泽辰成功有了歇息之处,藏民淳朴热情,一上来便递给他一碗酥油茶,偶尔他出门到外头时,凡见到他一面便想给他塞点果子或者小菜,弄得他极不好意思,给钱时主人家又能想方设法的推阻,这么一算,他彻彻底底地在吃白饭。
于是他有机会就承包了家中力气大的活计,譬如砍柴烧火等等等等,可以说除了放牛放羊其他技能他基本点亮。摄像机一架就是一个完美的跨国城市主人公乡村变形计。
偶尔有一次他路过正在创作的小孩,瞥见画上有个白面鬼但有一双充满肌肉感的手臂,他有合理理由是在画他……
一大早计划去几公里外的一大片湖泊拍照,但宋泽辰一睁眼起身又重重地摔回去。
他高反了。
头晕气喘,什么想法早就烟消云散,全身都集中在“难受”这个词身上。他小口地喘息,声音在自己的耳膜里嘈杂混乱。天翻地覆的眩晕感令天花板在他的眼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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