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卫?
惜文心底惊叹,难道……方才她所见紫衣人有三,便是来暗杀慕予之人?
“大人不是住在县衙吗……为何……为何……”
“姑娘可是想问为何无人保护我?”
“昨夜紫影卫入县衙燃迷烟,只是他们方入之时我便也觉察,遂脱身。县衙众人皆中迷烟……想必他们的任务便是杀了我。我倒是庆幸他们的任务只是杀我,不然凭他们,屠了整个叶县县衙,都不是什么难事。”
“那他们总会醒来的罢?为何不来救你?这里所有人皆闭门不出,想来紫影卫之事已无人不知,县衙更不可能不知!”惜文急的眼泪都快要掉出,眼下她竟是比那一日自己被黑衣人抓走还要更害怕。
许是怕慕予会真的遇害罢……她也说不清,只觉心乱如麻。
“紫影卫杀人如麻,且毫不遮掩,想必昨夜已有人遇难,今日众民才会闭门不出。”慕予声音淡淡的,像是从未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而是只疼惜死在紫影卫手下的民众。
“大人,眼下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着他们找到吗?”
慕予一愣,“难道惜文姑娘要和我一起?”
既然都已经说出口了,又何不承认呢?惜文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下我无处可归,既不能回不夜天,也不知归路何在,不如跟在大人身侧,为大人做些事情!”
慕予的眼眸明暗几许,惜文总觉得他会说些什么,可他终是什么都没说。
外面的天色依旧是乌云密布的昏暗,根本看不出来时辰,只觉好像比方才更暗了。
慕予靠着墙坐下,眸子微合,许是从昨夜到现在,已是疲累至极,未再开口言其他。
惜文在他的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凝神注视着慕予。……她越发的觉得他品貌非凡,即使是睡着了,也是怀瑾握瑜。
不知看了多久,只觉永也看不烦。直到天色全数暗去,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惜文再看不清何物之时,才也缓缓闭眸,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那一夜,惜文睡的很安稳,甚至比在不夜天中松软的床榻上睡的还要安稳。好像有慕予在此,她便是很知足了。
昨日天色宛若九幽地狱般阴暗,第二日竟是晴空朗朗,太阳将出便已是艳阳当头。破旧的寺门终究遮挡不住刺眼的光辉,光芒穿破眼帘,直入眼眸,惜文幽幽转醒。
慢慢的支起身子,有干草从身上滑落。
恩?
她的身下,竟是有厚厚的干草垛,可她分明记得,昨夜是坐在慕予对面,靠墙而眠啊。
怎会到了这干草垛之上?怪不得她睡了这么久到艳阳高照方才醒来,原来身下松软,睡的轻松惬意,遂是睡了个懒觉。
那这一定是……慕予为她铺上的干草吧?
可……慕予呢?!为何她醒来见珠寺无人!慌乱的起身,扑向寺门,使了全力推了几下,寺门毫无动静,想必是从外被搭上了门闩。
是谁搭上了门闩?难道是紫影卫?那慕予此时又去了哪里?他可还安好?惜文只觉得,心中似是有万只蚂蚁啃咬,已至崩溃边缘。
泪水早已倾盆而至,可她却是捂住嘴不敢哭出声。生怕原本无事却又被她的哭声引来紫影卫。
紧紧捂住嘴巴,缩至墙角,屈膝环保住自己,泪水不止的涌出。
哭的忘记了时辰,就连天气渐暗她都未曾察觉。更不知何时寺门门闩传来被抽离的响动。她听到的,是略带迟疑的声音:“惜文姑娘?”
惜文闻声抬头,楞然而望来人,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泪水还在不住的滴落。
慕予……站在她眼前的,是慕予啊!
“怎么哭了?”慕予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像是想要为她擦泪拭面,却又停在了她的脸庞前一指之距。
惜文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却只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便是什么也不顾的扑进他的怀中。她感到慕予的身子一僵,却是也没有推开她。
“慕予!”惜文哭着喊出她写了无数次却没有叫出口一次的名字,“……慕予!我好害怕!方才门闩被上,我欲寻你不得……为何……为何不告知我就走?”
“……原来,你竟是为此落泪。”惜文听到慕予叹了口气,接着拥住了她,轻轻拍她的后背,“惜文姑娘,原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只是紫影卫诡异非常,我不得带你冒险。”
“……紫,紫影卫?”哭声停顿了一下。
“恩……放心,紫影卫之事已结。”
惜文一愣,不是说紫影卫三人便可屠了县衙的吗?这般厉害之人,怎么这么快就解决了?方才只顾着哭泣,竟是来不及仔细看着面前的慕予,眼下凝神而望他,却发现那一向一尘不染的白衣,竟是有血点密布,一如皑皑白雪之中醒目红梅。
“你受伤了!”
“并不是我的血,是他人之血飞溅至衣袍。”慕予声音骤然低沉,像是染上悲痛之意,这让惜文觉得,溅在他衣袍上的血点,一定不是紫影卫的……
难道说,慕予是有他人相助的。这血,定是相助之人之血。
惜文猜的没有错。慕予轻轻一叹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知会于她。
原来,慕予是有意躲在珠寺之中的。他早已知紫影卫要取他性命,便提前秘密知会县中众人,不然,这叶县中人怎会闭门不出?一切皆按计划进行,慕予与李县令里应外合,等慕予将紫影卫引向合适地点,便会燃放爆竹,知会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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