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盼哭着刷了很多下,却发现根本无法将身上的印记刷去,整个人顿时崩溃地跪坐在浴缸旁,只绝望地啜泣。
严易只在外头听见她的抽泣声,仿佛受伤的小兽,呜呜咽咽,他只觉得心被纠得生疼,再也忍不住,一下打开浴室的门,冲了进去。
连盼赤身**,趴在浴缸边缘,她这样保守害羞的人,竟连他进来都毫无反应。
而严易只看见她的肩头和胸前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痕,甚至有血丝隐隐从里面沁出来,她皮肤极为白皙,这些印记在身上,看着极为刺眼。
他立刻夺走了她手里的刷子,“你在干什么?!”
严易的声音里有自己都无法遏制的怒火,“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连盼抬起头,她似乎想强忍着眼泪对他露出一个好看一点的表情,然而这一刻,她实在难以平静,再加上浮肿的脸颊和双眼,显得她整个人极端憔悴不堪,“对不起……”
她动了动嘴角,只说出了这三个字,又低下头去,反复嗫嚅道,“对不起……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严易简直要疯了,浴室里有云南白药,他摇了摇,在连盼的肩膀和方才被刷上的地方大片喷药。
连盼呆愣愣地,或者说木然地,接受着这一切。
他并不明白贞节对于古代女子的重要性。
他或许也不明白他对自己的重要性。
他那么好,那么优秀,风光霁月,富贵雍容,好比天上的明月,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灰姑娘,就仿佛地上的小草。
现在,她连草也算不上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连指甲肉已经陷进自己膝盖肉里都没有发现,手指的指甲盖里渐渐染上一圈殷红——严易喷药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连盼好像误会了什么!
“盼盼,你听我说……”他缓缓用力,拉开了她不自觉抓自己的手,转而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防止她再弄伤自己。
“那个人没有对你怎么样,我来了,我赶到了,你什么事都没有,听明白了吗?”他话说得很慢,很轻,仿佛怕她听不懂一般,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牙在说。
连盼楞了一下,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迸发出某种希望的光彩。
只是这种光彩很快竟又暗淡了下去,“你在骗我吧。”
她垂着头,目光扫过自己锁骨和胸前的痕迹,竟试图将双手从严易手中挣脱,“别骗我了,我身上都有印记了。”
说着,她竟还惨淡地笑了一下,“不用害怕,我不会自杀的,我还要照顾爷爷呢。”
“不!我说的是真的!”严易的语气有着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惊慌和急切,“对,那个人是有不轨之意,但是没有得逞!他只是拉扯了一下你的衣服,我看到了!可能比较用力,所以才留下了痕迹,你不要多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怎么说,连盼似乎认定他在说谎,整个人都是绝望又死气沉沉的。
严易不知该怎么好,只好将她搂入了怀中,紧紧抱住,“我并没有骗你,相信我。”
其实他也根本不敢想,如果连盼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会怎么办。
大概会杀掉对方吧。
大概也会杀了自己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语气轻微停顿了一下,嗓音有一点抖动,仿佛仅仅只是想一想,整个人便已极度难受,但他还是艰难地在继续,仿佛履行一个承诺,“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是我的盼盼,是我的妻子,我的……宝贝。”
最后两个字很轻,却很坚定,他音调已没有平时那样温和平稳,然而连盼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她窝在他怀里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相信我,如果不信,我给你调监控出来。”
一只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连盼低声道,“我信。”
她是知道严易的洁癖的,想必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费劲全身力气。
女子贞节被毁这件事,从古至今,男人的态度其实都是相同的,这样的问题,就算是放在现代人身上,恐怕都难以抉择,何况是严易这样的人,连盼根本没想过他竟会这样想。
令她震撼,又令她感动,更令她感到庆幸——严易,严易。
她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千百遍,千万遍——这个名字,仿佛一粒火星落入了草原,又小又轻,但却一点即燃,在她心头燃烧起熊熊烈火,将她烤得又暖又热。幸好,她还有严易,何德何能,又何其幸运。
严易原本以为她只是受惊了,没料到连盼对这件事反应如此剧烈,虽然此刻她看上去好了一些,但不彻底打消她的心结,恐怕还是会有问题,他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很快手机上便收到了一个地址。
他点开手机上的视频地址,放给她看。
视频上有显示时间点,从连拖出了ktv,一直到严易出现,的确没有把她怎么样。他确实试图做点什么,但和严易说的一样,他赶来了。连盼心中忽而一阵后怕。
视频不算很清晰,连盼只看见他蹲下来,给自己整理衣衫,放到这里,严易点击了暂停键。
后面的内容就没必要再看了,他也不想让她看见那些血腥的画面。
“现在相信我了吧?”
连盼轻声嗯了一声,终于恢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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