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院里吃吧。”连盼和爷爷住在郊区的一个平房里,这房子是连盼父亲结婚时盖的,大小倒是够一家人住,还有一个小院子,只可惜后来父母去世,就只剩爷俩相依为命,房子就有些破败的味道了,家徒四壁。现在是夏天,厨房里生着火,连盼又是个大胖子,洗菜做饭这些从前做起来再容易不过的事,此刻竟然也有些累,主要是热,浑身上下的肥肉就像一件大袄,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不住往外冒汗。家里自然是没有条件用空调的,连盼只得吩咐爷爷赶快将菜端出去,在院子里吃估计凉快点。
连爷爷也是求之不得,毕竟一把年纪了,在孙女面前这么个馋法,好像也有点尴尬。
小桌子被移到了院里,连爷爷之前自己做的一盘红烧肉已经便宜了院子里的大黄狗,连爷爷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吃着藕夹,其实已经饱了,然而闻着厨房里飘来的异香还是觉得馋,是的,就是异香,同样是红烧肉,怎么就那么香呢?
“丫头,好了没呀?”连爷爷忍不住朝里头喊了一声。
“快了。”连盼一边应着,一边端着两个冷盘出来了,一个是刚才的拍黄瓜,一个是临时小腌的酸辣萝卜,一绿一白,亮晶晶的,看着就清凉爽口。
红烧肉煮老咸菜得用砂锅炖,大火煮起来后少不得文火煨一会儿,急不得。
她盛了一碗米饭,就着藕夹和两个冷菜,感觉总算吃得下饭了。
连盼倒是淡定,连爷爷真是有些坐不住,恨不得立刻飞到厨房先去尝一块,不止是连爷爷,连院子两旁的邻居也出动了,老头老太一个个扒着连家的院子朝里张望,“老连头,弄什么呢?太香啦!”
然而连爷爷早已将院子大门给锁上了,准备……吃独食!
家里头就买了那么点肉,他得吃一半,另一半还得留给孙女吃,哪里够这些人眼馋的,一人一块,不就没了?
连盼看着爷爷的护食行为,忍不住瞧瞧抿了抿嘴角,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晚饭点,家里确实没什么菜了,再去菜场估计也买不到菜,她心里好笑,却也没说什么。
与此同时,j市郊区旁的国道上,正行驶着一辆黑色的奥迪,在高速发展富人扎堆的j市,这辆奥迪并不显眼,反而有些平淡无奇。然而如果看向车里坐着的人,那可真是和平淡无奇完完全全相反了,因为车里坐着的人,正是本市最为杰出的青年才俊严易。或许有人不认识严易,毕竟他为人十分低调,并不常在公众露面,然而如果说起广元地产,那可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这j市乃至全国,恐怕一半以上的大厦和住宅,都是广元名下的,说是富可敌国,也不过如此了。
开车的是严易的秘书林至,是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身着考究的定制西装,左手一块百达翡丽的经典款式手表,目光冷静,一看便知是绝对的社会精英。
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一头漆黑的头发,相比林至梳起的精英式背头,他的发型则要普通的多,或者说根本也没有发型可言,柔顺的黑发就这么垂在头上,称得他的皮肤更加苍白冷淡,连脸部细小的毛细血管都隐约可见。他身量高大,坐在车厢里,膝盖要超出座位一些,坐在车里,仿佛显得一双大长腿都有些憋屈似的。他的穿着也十分随意,一条黑色长裤,一件深色polo衫,一双休闲鞋,没有logo,看不出是什么品牌,不过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特别的质感,只可惜他好像太瘦了,连衣服都有些空荡荡的,再配上他几乎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担忧他的健康状况。
虽然林至的打扮明显更符合人们想象中的多金总裁形象,但只要把这两人放在一起,便绝对不会让人混淆主次,因为这年轻人虽然沉默寡言,气势却十分老成霸道,让人绝不敢忽视。实际上,也大概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因为他就是——严易。
这个年轻人的名字早已成为一个传说,于动乱之中接手了广元,暴力洗牌,又在短短几年冲出一条血路,将广元发展成为了z国顶尖的房地产集团,这绝非常人所能为,也确实不是常人所能为,这底下蕴藏多少运筹帷幄,多少铁腕政策,不足为外人所知。
只是这年轻人似乎身体不佳,坐在车里眉头紧皱,脸色极为苍白,他抬了抬手,“停车,我想下来透透气。”
林至闻言刹车,将奥迪停到了路旁,又迅速下车,绕到另一边,给严易开了车门。
严易握拳轻轻咳嗽了一声,下车后在路旁缓缓站了一会儿,深吸了两口气,苍白的脸色才终于缓解了一些,他朝林至伸手,林至已经立刻拆好了两颗胃药,并用保温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严易,“给。”
“要吃点东西吗?”林至轻声询问严易,车上带着保温桶,随时随地都温着粥,以便严易什么时候想起来要吃一点可以随时吃到。
“不用了,我站一会儿。”林至本来已经弯腰进车里要去拿保温桶,闻言只好又将身体退了出来,轻轻叹了口气。
毫无疑问,这个‘随便什么时候’压根就没有到来过,因为严易患有严重的厌食症,与此一道而来的是各种并发症,焦虑,失眠,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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