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等下次郭太医来了再问问?
这么一想,脑子现出郭太医那一张高深莫测的脸,岑羽又觉得……没准有那种铺子,里头就专卖这些个东西的。
……还是去街上淘淘吧。
反正都出来了,兴许还真能给他淘到宝。
再不济,他就试试看能不能做出个工具。
当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在这样一个科技落后的时代,凭空制作出某个东西必然极其困难的,犹如翻越高山,不然这些瞧着完全不比现代人笨的古人怎么就造不出来?
岑羽轻叹口气,此实乃不得已而乱为之的下下之策。
这方岑羽坐在雅间里饮酒,隔壁空着的雅间忽然传来一阵人声,大概是又有别的客人。
原本岑羽也没在意,可这清闲享着享着,却听一道颇为浑厚的讶异声透过屏风直穿入耳。
“你说甚?!”
宛如一个惊雷,酒楼二层原本人生喧喧,彼此间隔、互不干扰、各谈其事的雅间中人足足静了……岑羽数了数大约有三秒。
完了以后,岑羽觉得,一般这种情况,就是要搞事情了。
他可能忽然明白为啥这里设计的是这种半封闭式的雅间了,可能是为了消息的传播?还是匿名的,你看看,隔着屏风谁也瞧不着谁。
这么想着,岑羽不由正襟危坐。
做什么?
听戏。
“你说甚?!”这隔壁间的粗犷男音似是不信,复又问了一遍。
只听另外一道尖细些的声音赶忙嘘了一声道,“你小声点儿,隔墙有耳。”说这话的时候,可能还指了指隔壁。
坐在隔壁的岑羽、时温、阿茗三人组:“……”
其他雅间的人民群众居然顿了一秒,接着十分有默契地一人一张嘴嗡嗡嗡起来,假装隔墙没耳,依然各说各的。
岑羽、时温、阿茗:好拙劣的表演。
许是听闻二楼恢复了人声喧喧的常态,那二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但架不住其中一个嗓门粗大,岑羽这间又是与他们紧挨着的,只隔了张屏风的厚度,就是想不听墙角都难。
“你说的凌王爷可是咱们朝中那位凌王爷?”
岑羽听了这一耳朵,手上的筷子不由顿住。
“自然。”尖细嗓门略略拉长了音道,“你道如今这大陵朝哪里还有第二个凌王爷?”
粗犷声音挺不可思议地啧了一声,“这凌王……当真为了那区区几个果子,拿君虎符与皇上交换?”
“那还能有假?”尖细嗓音肯定道,“当真。”
“可……”粗犷嗓门差点没被噎着,“可那是先帝当年亲赐予凌王殿下的半块兵符啊……”
只听他又叹了口气,开始回忆往昔,“当年凌王年少,不过十四五的少年郎。时逢胡人南下,侵我朝北境。一时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我朝大将韩将军带领兵马出战,那时年纪尚小的三皇子竟也主动请缨,跟随韩将军出征。后来战时一捷、二捷、三捷,竟是连连捷报。韩将军在前线派流星马来报,信中道此番一而再,再而三的告捷竟皆与三皇子分不开。”
“可不是。”
尖细嗓子接道,“先皇闻讯龙心大悦,当即御笔一挥,犒赏三军。待我军凯旋,先皇又亲自出城为三军接风。夹道百姓欢呼,举国同庆,何等热闹。也是从那时起,三皇子也就不再是三皇子了。”
粗犷嗓子哼了一声,语言间竟有两三分豪气之意,“当然不是三皇子,这三皇子啊,从此成了凌王。”
“取自‘凌厉中原,顾盼生姿。’”尖细嗓音笑道,“竟是皇子中最早封王拜相。”
“倒是。”粗犷嗓子叹道,“当年何等fēng_liú人物,怎的如今……”口气不无惋惜,“竟会做出此等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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