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潮城南门内,四目井近邻一人,姓林名起忠,娶妻谢氏,以经纪过活,往棉湖贩籴小麦一百余石,回家将近潮城,被清营小军拿祝叱曰:“你等定是刘进忠城中军卒,押这小麦,欲贩入贼城做粮食的。”起忠曰:“是城中良善百姓。这小麦欲贩入城中,生理发售,安是贼粮?”清军曰:“不管真假,拿你见千岁发落。”小军带到入帐跪禀此事始末。平南王曰:“可将他带来。”小军即出,将起忠押至帐前跪曰:“千岁爷在上,小人叩头。”平南王曰:“你是何等人色?姓甚名谁?这小麦是何处来的?一一从实说来。”林起忠禀曰:“小人是潮城南门潮城内人氏,姓林名起忠,祖代良善,以经纪为业。现今身上尚戴有数簿为据,请千岁详察,开恩释回。”就将数簿献上,平南王自展开一看,历来日子货件,心中明白,对林起忠曰:“你既是良民百姓,本藩岂忍害你,如今本藩有一件密事,命你建功,功成之后,你们自有封赏,未知你肯担承否?”起忠曰:“启千岁,小百姓是个愚民,恐做不来,有误大事。”平南王曰:“非是别事,本藩奉旨讨贼,至今不知成功;你等是城中人民百姓,本藩放你回家。这小麦进城,我命八员大将假为脚夫与你挑这小麦进城,暗藏你家中,是夜本藩领众将攻取贼城,可在你家中为内应,成功之日,自有封赏,未知你意肯为否?”林起忠闻言大喜,答曰:“千岁有令,安敢不遵行。”平南王乃喜,遂令高道周等八将,假为脚夫,挑小麦入城,密嘱曰:“你等今晚二更时分,”可如此如此,“不得违令!”八将依令,即令林起忠领此八人到舟中挑麦入城,藏在起忠家中。遂与其妻说知:“贵客到来,须当设席款待,饮酒谈心。”又说潮城南门外,有一赌钱汉子,谢姓名二,自先脚上生了恶疮,其臭无穷,人人呼他别名为臭脚鬼,颇有勇力,专习棍棒武艺,为因赌输了钱,闻知林家姐夫往外经纪回归,要与他借多少银钱。是日至姐夫家中,起忠夫妻见阿舅身穿得衣衫褴褛,未免有失姐夫体面。姐姐对二舅言曰:“你身衣褴褛,不如姐姐安排二味蔬菜一壶美酒,与你在厨房自饮如何?”阿二心中自思,我等穷苦,看不在他夫妻眼中,本欲不食,无奈腹中饥饿,只得忍耐,说道:“随便都好。”坐下自饮。
林起忠到厅上,陪诸位将爷,饮得酩酊大醉,八将大言大语。薛武说:“我等奉千岁之令,假为脚夫,挑麦入城为内应,须待三更时候,大街放火为号。”金大山说曰:“千岁令我将南门关断去铁锁,开门放外面大队军马入城。”高道周言曰:“我等八人,奉千岁密令在大街火起,刘进忠为着人民百姓失火,自然亲到大街前来打灭灯火,我等六人将刘进忠擒捉。”
邓春曰:“我想今晚若能成功,众位将军,各有封赏。”说说笑笑。
谢阿二在隔壁厨房吃酒,句句听得明白。饭毕,起身与姐姐取多少钱,别了姐姐,出门外去。姐姐闭门回内,谢二离了林家门首,一直溜至镇府前来,一头行一头想,此贵客原来乃是内应旗军,姐夫看我阿二不在眼底,我须到刘大人处报信,看他如何?即进帅府,头门军官叱曰:“你这闲汉,敢来乱闯!”
谢二曰:“我等有紧要机密事,欲报与大人得知,烦你引进。”
把门官即传递到刘镇面前报知,刘镇听有机密事,遂命请军师参谋元帅众将齐到内堂,一面命郑胡儒、薛灶子将那汉子带入堂上来。二将走出府门,将汉子身上搜查明白,引他进入内堂,谢二口称:“大人在上,小人叩头。”刘镇曰:“你这等何处人氏?何姓何名?今日沿夜到此,有甚机密事故?”谢二曰:“启禀大人得知,小人住居南门外,姓谢名二,别号臭脚鬼,因我姐夫林起忠私受平南王之命,领有八个清将藏在家中。今夜三更时候,欲将大街放火为号,随往南门斩断铁锁,大开城门,放大队清军入城。”刘镇曰:“此是机密大事,你安能知道?必有缘故。”谢二曰:“小人闻我姐夫经纪回家,我到姐姐家中相访,当午留在厨下自饮,众旗奴在厅上饮酒,不防小人在那边他自言自语,小人句句听得明白,故此忙忙奔走来报大人知道,请大人速速来去拴住众旗奴。”刘镇听说,文岳亦已到堂上,遂向军师曰:“如何调遣?”文岳即命莫朝梁领马步军大将四十员带军兵四十名,谢二引路往南门下林起忠家中捉拿八员清将,并林起忠一家老少。不可走漏消息,毋得违令。”
莫朝梁领命带军兵臭脚鬼引路,速奔南门四目井边前来,把将林起忠一家团团围祝众清将在厅上酒饭未毕,忽听外面人声闹闹,吃了一惊。
林起忠速取竹梯爬上瓦面观望,见妻弟谢二领军马围住,慌忙下来,叫声:“不好了!事情已破,刘进忠的军兵把我家团团围住,铁桶一般,怎生是好?”众旗将曰:“众位将军,事已至此,大家可先奋勇杀出。”林起忠合家,惊得魂飞魄散,谢氏着忙投井而死。
莫朝梁传令众军将林起忠一家周围,放火烧起,高道周等八员旗将,见贼军放火趁势杀出,被莫朝粱与众将砍为肉泥,张畅开、谢宗等杀入里面,将起忠全家杀戮。莫朝梁令众军兵打灭红火,切不可伤害邻居人家,将余火已经打灭,收回军兵,进入内堂缴令。
刘进忠大喜言曰:“启军师,今夜清军必然前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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