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是苏妍!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顾瑾时,你可真是命大,那样都没弄死你。”
许是见我已经把她认了出来,苏妍索性也不再装,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我面前。
我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解开口罩,哑着声问:“是你?”
苏妍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对,是我。”
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这个女人把严久寂和严瑾害死了?
我咬着牙,整个人因为愤怒微微颤抖起来:“苏妍,你这个疯子!”
听到“疯子”这两个字,苏妍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可下一秒却又阴森森地低笑起来:“疯子?哈没错,我就是个疯子,所以才会被你们关在那个地狱。”
在说到“地狱”两个字的时候,苏妍的眸中闪过一道狠戾之色。
顾瑾时,是你逼着久寂,让他不要管我的吧?是你联合那帮畜生打着治疗的名义不把我当人看的吧?也是你,甚至不允许他们放约翰进去看我,连最后的生路都不留给我”
我没有继续和苏妍对话,而是保持了沉默。
乍见到她的震惊和愤怒过去之后,我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分析眼前的情形。
如果事情真的如新闻里所说的那般,苏妍是昨天晚上才从七院逃出来的。
那么,她被关在七院那么长时间,几乎与世隔绝,而且又是在她的精神状况不容乐观的情况下,凭她的一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一边完美地躲过了所有追捕,一边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并且实施如此缜密的计划。
说是缜密的计划,是我的推断,否则,以严久寂的细心程度,他不可能毫无所觉。
而这一切都指向一点在苏妍背后,还藏着一只幕后黑手。
我蓦地想起了早上我在出发前,打到我手机里的那个陌生号码,现在回想起来,我忽然觉得那时候我可能错过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
我看着苏妍,逼自己耐着性子解释:“苏小姐,我比任何人做任何事,我也没想着要害你。我和久哥一样,都希望你能彻底痊愈,然后再重新开始真正属于你的生活。”
我承认,我这话里有虚假的成分在,基本上这是严久寂的愿想,而我确实曾经真的希望她能被关在里面一辈子。
可眼前的情况,无论怎么看,我都应该先稳定住她的情绪,惹怒了她,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苏妍看着我冷笑,摆明了是不信,她的眼神里甚至还透露着一抹不屑和不齿。
我也不管她,只顾着放软声音,心平气和地对她说:“苏小姐,你知不知道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久哥到现在还生死未卜?你那么爱他,怎么忍心这么伤害他?”
听到我说起严久寂的近况,苏妍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动容,我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再接再厉套她的话:“我知道你也不想的,都是因为错信了别人对不对?你能告诉我,是谁教你去炸教堂的吗?”
苏妍定定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时而愤恨,时而危险,时而迷茫,时而伤心,她的眼睛里闪过无数种情绪,而这些情绪也正在撕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沉淀下来。
她忽的垂下眸子不再看我,她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我也不急着催她,只管耐心等待。
过了半晌,她终于再次抬起头来看我:“顾瑾时,你还真的把我当成是傻子了?休息室里没有直接爆炸源,以久寂的身体素质,他要自己从那里逃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就像他当初为了顾及你们母女的安危,不顾一切地把我送进那个地狱一样,在生死关头,他最后选择了救你们母女,放弃了自己。我已经给他留了生路,是他自己要赴死,我才不会为他感到心疼!我不会为了一个心里只有其他女人的男人而感觉到难过,绝对不会”
虽然用了“绝对”这么肯定的词,可说话间,苏妍的眼睛里却忽的落下泪来,说到最后,她蓦地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把嘴唇都咬破了还不自知。
那一刻,看到苏妍的眼泪和她嘴角的那一抹猩红,我居然能体会她的心情。
我有理由相信,苏妍在实施这个疯狂的计划时,确实给严久寂留了生路。
因为在爆炸发生的时候,休息室确实是相对安全的。
严久寂完全有足够的时间从那里逃离出来,如果不是严瑾和奶妈被压在了石板下,他很可能早就带着我们一起逃了出来。
可偏偏,意外发生了。
也许严久寂会被卷进去,对她来说也是个天大的意外甚至是打击。
那天在仁德医院的天台上,她说过严久寂就是她的命,而现在她无异于亲手弄没了自己的这条命,所以她刚才的表情看起来才会那么绝望。
这个女人是可恨,也可怕,可同时,她又可怜。
同样身为女人,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无言相对片刻,我深吸了口气,问她:“你来,是来看他的?”
如果她在事发时躲在现场看到了一切,而她的信息来源也和我一样,只是来自电视新闻的话,那么,她恐怕也和我有着相同的推测吧?
顾瑾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轮得到你问我这种问题?”苏妍冷笑了一声,忽然抽出一把瑞士军刀来,“这把刀,眼熟吧?我特地带来,用它来送你一程。你放心,只要往脖子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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