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宗晢和她并肩仰卧着聊着什么,聊了两句,身边便没了声息,宗晢扭头一看,白芍已经微张开嘴睡着了。
这种时候,宗晢其实挺失落的。
可失落,终究是比幸福的感觉要淡许多。
而这份失落,时不时让他想起,几年前,在异国他乡,白芍一个人躺在床上,肚子里,怀着他们的小路子,可身边,却谁都没有。
那种孤单和无助,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这阵子,每每这种夜深人静之时,宗晢都会看着熟睡的白芍,然后满怀感激。
感激她没有败给孤独和寂寞,也感激她,还肯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可以陪她一起感受为人父母的幸福和疼痛。
宗晢看着白芍,想得入了神。
突然,传来几声低低的敲门声。
宗晢心想这谁啊,这么晚还来打扰,又听到宝贝女儿的声音,“爹地妈咪……”
换了这是别人,宗晢准能把他给骂个狗血淋头。
可知道是女儿之后,宗晢立即起了床,小跑着过去开了门。
“宝贝儿,怎么了?”
宗晢蹲下,一把将女儿抱了起来。
“爹地,我睡不着……”小丫头嗓音压得极低。
说完,可怜兮兮地把头靠在宗晢肩膀上。
宗晢扭头看一眼床上安稳地睡着的白芍,怕吵醒她,便抱着小丫头走出走廊,轻轻带上门。
他只以为小丫头晚上太兴奋了,所以睡不着,手掌贴到她脸上,本意是安抚一下哄一下她,不料,手掌所接触到的皮肤,竟是烫得吓人。
宗晢下意识想要抱着小丫头进卧室去找白芍,手扶上门把,又缩了回来。
他抱着恹兮兮的小丫头跑上三楼,然后,在袁烨门口见到刚从叶音房间回来的袁烨。
“哥,快来看看小路子。”
袁烨极少看见宗晢如此惊慌的样子,心里一惊,连忙打开房门让父女俩先进去再说。
“她怎么了?”
“好像烧得很厉害!”宗晢抱着小丫头坐到沙发上。
袁烨半蹲在俩人面前,伸手摸摸她的额。
这一摸,连袁烨也吓了一大跳。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宗晢这下更加六神无主了,“哥,要送医院吗?”
袁烨起身去拿了体温计,“先测测体温,确认病因再说。”
宗家离医院不远,要去,也不会花太多时间。
袁烨把体温计塞到小丫头腋下,“小路子,告诉表伯父,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路子指指喉咙,“这里痛!”
袁烨拿了电筒过来,让小丫头张开嘴#巴检查了一下,“扁桃腺发炎,应该有一两天了。”
小丫头抿着嘴不说话。
袁烨和宗晢都盯着她,半晌,她说怯怯地说,“昨天开始痛的,不过,不厉害……”
宗晢扫扫小丫头的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今晚有你最爱吃的大螃蟹,所以,又忍着没说,对吗?”
小丫头眨了眨蒙了一层水汽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我就想……就想吃一点点……没想吃太多……”
袁烨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头训她,“你想吃,什么时候吃不行呢,非得强忍着痛也要去吃!”
宗晢对宝贝女儿这吃货属性算是又有了深一层的了解,不过,病因确认了,总算可以小松一口气。
“哥,这样子,还要去医院吗?”
袁烨摇摇头,“不用,家里有药。你先抱她回房间,我一会过来。”
宗晢抱着小丫头回到她的卧室,让她躺好,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了块退热贴,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小丫头对额贴非常抗拒,总想用手把它扯下来,宗晢压着她的手不许她作乱,她便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宗晢。
“爹地,不舒服……”
宗晢心疼得很,却明白不能纵容。
“知道不舒服,刚才还吃那么多螃蟹?”
小丫头嘟着嘴,委屈巴唧的,却是不敢吭声了。
袁烨很快拿了药进来,因为烧得厉害,要挂点滴。
给小丫头扎针的时候,小丫头躲在宗晢怀里不敢看,袁烨语气加重了几分教训她,“知道痛,下次就别那么贪吃,知道吗?”
小丫头这时正难受得厉害,袁烨这一针扎下去,想着给她点教训好长点记性,便一点不留手,这一扎,痛得小丫头当场“啊”了一声。
宗晢抱着女儿的手一紧,责备的眼刀便往袁烨脸上飞。
袁烨瞪他一眼,“就是有你这种慈父,才会养出无法无天的孩子。”
宗晢怒了,“哥,那是因为你没当爹!”
袁烨不以为然,给扎着针头的小手贴上胶布固定,然后说了句,“好了!”
小丫头从宗晢怀里抬起头,眼里含了一包泪,幽怨地看了袁烨一眼,“表伯父,我不爱你了……”
袁烨当场被气笑了,伸手拧拧小丫头的脸,“是啊,你只爱你的大螃蟹!”
小丫头头一扭,又把脸埋到宗晢怀里,摆明,是不理袁烨了。
这小丫头向来识大体,因为从小缺爱,自从回国之后,但凡那个长辈对她善意些,她对那人基本都黏糊得很。
平时和长辈说话,嘴#巴也是甜得渗了蜜似的。
像现在这般耍小脾气使性子,还真是少见。
不过,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这样偶尔发发脾气,才是她该有的模样。
袁烨也知道自己刚才下手重了些,这时也有些心疼,眼里便溢满了纵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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