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未敢称呼陛下。
“她其实很干净,洗洗就会很干净,她是个可怜人,我保证会让她学习好规矩,不会让俞哥哥分心。可不可以,让我带上她。”
盛俞沉声望着薛盈许久,在她祈求的目光里一把搂住她腰走向马车,“把人带上。”
薛盈如释重负,上了车,她握紧盛俞的手:“多谢陛下,臣妾无以为报,陛下心善,臣妾……”
“朕并非善人,朕的善,只因为对你的舍不得。”
薛盈怔住,她望着这张沉稳俊美的脸,心底除了感动仿佛更有一份道不明的情愫。
披香宫。
跪在殿中的宫女五官秀气,眼里却是惶恐不安。她打量着殿里的一切,在薛盈走到跟前时忙颤颤地俯下身喊:“见过夫人,不,贵妃娘娘——”
“抬起头来。”薛盈望着被带回宫里的江媛,街头那个花脸姑娘已经穿着一身崭新的宫裙,秀气的脸上嵌着一双灵动的眼睛,“这是宫里,你可有后悔?”
“奴婢不后悔!”江媛笑中落泪,“奴婢感激娘娘还来不及,在这里就没人再敢欺负我了,我……奴婢一定好好学习规矩,不会让娘娘为难。”江媛泪滚出眼眶,她狠狠叩了三个响头,“娘娘再生之恩,奴婢拼死相随,永生不忘!”
薛盈失笑:“我没想让你拼死相随,这世上苦命人有许多,你我相遇算是缘分,但是能不能学好规矩留下,就看你自己了。”薛盈吩咐白湘,“她不懂宫里的规矩,你好好带她。”
白湘领命应诺。
夜里盛俞派人来传话,他今夜忙于政务,不能过来陪她。
这原本是寻常不过的事,可薛盈心底竟微微有一丝黯然。她道不明这份情愫,难道真的如盛俞教她的,她已经将他放在了心里,他已经是她的心上人了么。
第二日,白湘入殿禀道薛少卿求见。
薛子成入殿行礼,薛盈让江媛看座奉茶,薛子成一直注视着江媛,薛盈见他专注的神色一笑。薛子成道:“臣有事想单独禀报贵妃娘娘。”
薛盈屏退了一殿宫人:“怎么了,你想劝我别留江媛在宫里?”
薛子成道:“臣无权左右娘娘,只是提醒娘娘,在宫里万事不易,应该谨慎行事。”
薛盈失笑:“我知,我带了外人入宫,已知是让陛下为难了。这个宫女她身世可怜,我见她如见从前的我,但若她以后不适合留在宫里,我也会秉公行事。”
“娘娘明白,臣亦无需多言。”薛子成望着薛盈,“陛下让我去查了这宫女的身世,确实可怜,也无什么问题,只是姐以后莫教陛下为难,陛下的筹谋是不容这些枝末小事左右的。”
“这些姐姐都明白。”薛盈望着窗外的艳阳天,她知道盛俞身边亲信少,也知自古帝王登基后的一段路都行而不易,这次是意外,她以后不会再如此行事。
薛子成不便在后宫逗留,坐了片刻便离开了,
盛俞在勤政殿里忙碌完,被许太后派来的人请到了朔阳宫。
这是母子俩自那次的事后第一次相见。盛俞没有提那次下药的事,许太后圆了心愿,也未派人再来过问盛俞。
许太后眉间忧急,开门见山:“秀儿告诉母后,皇帝你不准备纳妃?”
“儿子的确有这个意思。”盛俞坐下,说道,“想必朝堂上的事母妃也都听说了。”
“这么大的事,哀家当然知道了。”许太后道,“你皇弟让哀家听你的,可连同你那些皇叔们都反对你不纳妃,哀家也不太赞同。后宫尚无皇后,也无妃嫔,就算你是不想大臣们改制,这二者也无甚关联呐。”
太后的反对在盛俞意料之中,他道:“母后应当知晓朕在朝堂说的那番道理,朕自当应该以身作则,等周朝国富民强,再提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纳妃不紧要么,纳妃是为了子嗣,子嗣难道无关紧要?”
盛俞笑:“这后宫不是还有贵妃么,况且自前夜里朕与贵妃同床后,便亦思虑过子嗣之事。”
许太后听到“前夜里”便未敢再言,她理亏,毕竟那是她试的药。盛俞已经起身道还有国事要处理,许太后只能无奈地目送盛俞离开。
身侧宋嬤在劝:“太后无需挂心,陛下这也是为了朝堂。如今没有人再敢惦记这龙椅,再为难太后与陛下,您当放宽心才是。这薛贵妃刚刚入宫,性子软,还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太后这才舒了心,吩咐道:“把贵妃给哀家请过来,既然陛下暂时不打算纳妃,那这后宫里许多事务哀家也要历练她一番。”
太后有请,薛盈不敢马虎,她放下手边事便来到朔阳宫。
许太后教导薛盈的无非就是宫规礼节,末了说道:“朔阳宫里的菊快开了,往年懿钰皇太后会办菊宴,邀请各宫与王公夫人赏花品茶,如今陛下虽是登基未久,但我皇室该拿出的气势还是要拿出来。”
薛盈虽然不出宫门,但每日在书房看的也有周朝史记,她知道许太后说的菊宴,那是先帝因生母爱菊,特意在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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