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纵:“我不太了解艺术和商业结合的模式,不过还是认为,就创业来说,走艺术品商业化这条路,过于闳识孤怀。”
许棉耸肩,像会选择无条件帮霍江纵一样,也无条件站自己的老板:“可我觉得他一定会创业成功,也像你一样做一个很了不起的企业老板。”
顺便被夸的霍江纵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不知该说她思想纯真,还是该评价她想法过于简单,可既然她高兴,他也就随她了。
不过,虽然他个人不看好艺术创业的这条路,有一点倒也十分认可——商业化。
一个喜欢艺术的人没有孤芳自赏、曲高和寡,反而愿意走商业化这条路,真心比他那位弟弟强太多了。
或许的确可以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也未可。
*
六点前,许棉和霍江纵吃完晚饭,从餐厅楼层去26楼的拍卖会场。
到了26层,霍江纵暂时离开了片刻,去找楼层经理存放木盒里的围棋罐,许棉刚好去了趟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霍江纵还没回来,她就站在拍卖会会场前的长廊尽头等,等着无聊,低头看到胸口的胸针,某个念头瞬间如狂野生长的杂草,钻出心口。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只纠结了半秒,决定还是满足一下心底的想念,发出一条消息:“老板,你还好吗?”
对面几乎秒回:“好。”
就一个字,都让她心满意足。
她低头回:“拍卖快开始了。”
“嗯。”
怎么还是一个字。
许棉:“展览看过了。”
“嗯。”
是因为她的内容没营养,所以他就随便回回了?
多回两个字也好呀。
她搜肠刮肚一番,想到一个,立刻低头戳屏幕:“今天展览的主题是‘龙云鹤雪’,这个有什么说法?”
哼哼,看你怎么回,有说法你不能只回一个字吧,没有说法或者不知道,好歹也要回个“不知道”“没说法”吧。
人在暗恋时候的智商果然禁不起推敲,这种幼稚的事她都做了。
做完了还猛盯手机。
屏幕忽然一切,是来电名为“老板”的电话。
许棉心里噔噔跳起来,像做了坏事一样,耳根瞬间通红,连忙接起手机。
男人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刮着耳膜,是令人心颤的好听。
“龙云,鹤雪,一首诗,想到了吗?”
许棉哪儿能想到,别说想不到,现在智商都开始断崖式逼近零点了,能控制声音做出故作冷静的样子都很艰难:“没,没有。”
手机对面又给了提示:“骆宾王。”
这次换成了许棉没多余话地回复:“没印象。”
“龙云鹤雪,取自骆宾王的《咏雪》,龙云玉叶上,鹤雪瑞花新。现在知道了?”
许棉张嘴:“哇,你这个都知道?”
霍江逸轻笑一声,浅淡的声线经由基站信号传送到电话这头,如同过滤了音色,又磁性又性感,听得许棉耳朵上的红直往脸上、脖颈蔓延。
“还没入场?”霍江逸问。
许棉:“嗯,等会儿就进去了。”
霍江逸:“还有什么要问的?”
许棉一张脸红得非常彻底:“没,没了。”
霍江逸却道:“耳机带了吗?”
许棉愣了愣,不可思议道:“又来?”
霍江逸:“你戴上,没妨碍,这种场合,别人看到也不会说什么。”
许棉从粉红泡泡的脸红里回过神,一秒正经:“老板你这是要拍点什么回去?”
霍江逸:“别想太多,只是给你做一下拍卖会现场的临场指导。”
许棉从包里摸出耳机,切换接听模式,戴上,手机收起来,不解:“什么指导?”
霍江逸:“举过牌吗?”
许棉:“没有。”
霍江逸:“那你今天就有了。”
许棉想说举过牌竞价没那么难,她手没断,举个牌还是会的,转眼一扫,霍江纵正朝她这边走过来,远远地招了下手。
“好了,我哥来了,我准备进去了。”她飞快对着耳机道。
霍江逸:“嗯,代我向你的丰塔纳哥哥问好。”
有霍江纵在,许棉顺利入场,跟着工作人员走到早已安排好的位子上入座,座位上不止有当天拍卖的拍品的图录画册,还有一个蓝底的竞拍手牌,编号008。
中等规模的展厅内早已布置好,竞拍台、投影仪、台下座位,还有一排安置在座位席旁边的委托竞投席。
六点,座位席满了一大半,许棉右手边是霍江纵,左手边是空的,前后都是人。
场内还算安静,无人高声交流,更多的反而是摄像机快门的声音。
霍江纵早注意到许棉耳朵上的耳机,见她从右耳换到左耳,压着声音,疑惑地凑过去问:“在打电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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