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深夜，寒风呼啸而过。因着丞相府发生命案，死的竟然是当朝宰相，整个街道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街上只剩下一些落叶轻轻扫着街面。
洛衍带着白璟芸将捉妖师送回府中后再赶到丞相府时，官府已经派人将这里层层包围住。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紧紧萦绕在人的鼻息间。
门槛那里竟然已经侵染了半指深的鲜血，将那原本就是朱红色漆的门槛染的更红了。哪里是只有丞相一人被杀，这分明是他一家上下均被这些人灭口了。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是这地上散落的碎尸可以判断出，那些人定然极其残忍。整个丞相府内发出如此大的命案，周围却无人知道，显然是没有经过任何争斗，就在无声无息中被人夺走生命，并且残忍的碎尸。若不是那个经常给丞相府送菜的老农发现，恐怕等尸体腐烂了也无人知晓。
远远地看过去四处狼藉，惨象环生。
柳摩带着官兵小心翼翼地维护着现场，不让任何人靠近，每一步都极为小心。但是尽管这样，他一身紫色长袍上还是沾染上了不少鲜血。英俊地五官面色凝重，看着地上这些残留地血迹若有所思。
如此英俊的男人蹲在在这上百具碎尸周围，竟然没有丝毫突兀的地方。
洛衍疾步走到柳摩的面前，有些微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丞相府在一夜之间竟然被人灭族？没有一点消息吗？”
柳摩抬头看着洛衍，眼光却首先略过他看向跟着洛衍而来的白璟芸。这样绝色的女子不呆在深闺，竟然也跟着来了这里？
他暗暗觉得这个女人分外有趣。
明显感到被人忽视，洛衍有些不满地咳嗽一声，这才将柳摩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他挑着眉头看着这个无视他的好友，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朝中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因为这几日我也没去上朝，所以这才发现丞相大人已经连续三日未去上早朝了，均是有人帮他告假，说身体抱恙。”
洛衍微皱着没有，有些疑惑：“谁？”
“九王爷。”
听到这个名字，洛衍的瞳孔募地变大。想必是知道他惊奇的原因，柳摩善解人意的再重复了一遍：“是的，你没有听错，九王爷。”
“他怎么也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了？”洛衍十分不解。
昀国百姓皆知，九王爷因天生生有残疾，很早便被封王，一直在府中鲜少见外人。如今竟然也破天荒的参与到这件权利斗争中。
柳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当初千算万算却唯独遗留下了他。想必是因为当今皇上的身体大不如以前，储君之位斗争越发激烈，就算不为皇位只为了保身，他也应当选一边。”
“那丞相的死因可有眉目？”他又转向问柳摩另一个问题。
柳摩再次摇了摇头：“事发突然，我现在也是相当无措。”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已经委托莫岚丰去查了，想必明日就有头绪。”
洛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今丞相大人突然死掉，我们一切得从长计议。”
柳摩还未发话，洛衍又道：“明天圣上应该会询问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如实禀告。”他诚实地说道。
洛衍认可地点点头，说：“如今皇上的疑心也越来越重，我们行事得万分小心才行。”
白璟芸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呆着，这俩个男人也丝毫不避讳她说着这些事。
柳摩看着旁侧的白璟芸，她一身粉绿色的衣裳伫立在这鲜血遍地的地方倒真的有几丝别样的味道。
看到好友直直地盯着白璟芸看，洛衍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觉得十分不开心，像是自己的宝贝被人窥探了一样。
“这就是璟芸姑娘？”他没有称她为小妖又或者妖女，而是唤她的名字。
白璟芸礼貌性地向他微笑一下，点点头，算是答应。
柳摩却也不在乎她不说话，径直地继续说道：“这几日经常听洛衍提起你，久仰大名，你唤我柳摩就行。”
突然想到什么，洛衍走上前去关怀地看着她：“我倒忘了，今夜去看了灯会后你又被四王爷派人带走，到现在还没休息。”他伸出手抚住她的脸，认真地说：“累了吗？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
她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竟然丝毫没有倦意，只是想陪在这个男人身边。他似乎有太多秘密了，总是在下一刻就给她一个措手不及。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多在他身边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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