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航话毕,公冶寒夏就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一时间四下里只有马蹄的声音和路边树下鸟儿的鸣叫声。
公冶寒夏逐渐再次落在陈晋航和辛宓的后面。他低头沉思,和陈晋航、辛宓越落越远。陈晋航也不管他,只是和辛宓继续按他们的速度往前走着。
过了一会儿,辛宓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道:“使者,公冶大师没跟上。”
陈晋航听辛宓的话,也回头瞧了一眼,只见身后山林道路安安静静,威风吹着草叶的梢头轻轻晃动,发不出半点声音,那掌握神通的魁梧大汉,已经一丁点影子也看不到。
“不用管他,我们继续走。”陈晋航看了一眼,就掉回头来,说道。他可不信这么短的距离,公冶寒夏能把他们跟丢了。那家伙身怀神通,从断云山都能追到之前那村子里,现在才这么点距离,又能算什么?
陈晋航倒是盼着公冶寒夏能沉浸在自己刚才提出的话题里,有个十天半个月出不来,那样自己和辛宓说不准就把他摆脱了。
但是以这段时间对公冶寒夏的观察来看,这个一路从断云山跟来的魁梧大汉,绝不是能坚持思考一个问题的人。
所以对于能这样轻松地甩掉公冶寒夏,陈晋航也仅仅是想想而已。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嗯。”辛宓点了点头,跟在陈晋航身边策马而行,不再去管身后。
又过一会儿,公冶寒夏果然携着一阵风赶了上来。他跑在陈晋航和辛宓身旁,才放慢了脚步,拍着脑袋道:“没有道理……想不通……想不通……,算了,我不想了。”
他这话像是和陈晋航、辛宓来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陈晋航干脆不去搭理他,只是继续前行。
然而陈晋航不说话,公冶寒夏却主动和陈晋航说起了话。公冶寒夏道:“鲁门道理还算精妙。某将陈兄弟之说,似乎能和某家神通相映证起来。然而这道理实在含糊,某想不通它能对某之神通有什么大用。不管怎样,念你与我述说鲁门学识的份上,某先信了你神使的身份。”
陈晋航眉毛微轩,心下暗笑。公冶寒夏怕不是想不明白他的话,无法将之理解透彻,却放不下面子,才佯装了这么一番说辞,来撑面子。
可惜这位神通高手演技实在不怎么样,神色、台词难以搭配,让人看个透彻。
相比之下,陈晋航就表演得得当、投入了。陈晋航微微一笑,自信说道:“你信与不信,我从来都是鲁门先灵的使者。”
然而他话音才落,身后公冶寒夏的声音又响:“没道理啊……说不通……说不通……”
陈晋航哑然失笑。原来公冶寒夏说完了话,根本就没听他去说,就又自顾自地想道理去了。陈晋航一番表演,根本没人欣赏。
没一会儿功夫,公冶寒夏又落得不知道哪去。陈晋航和辛宓不去管他,任由他一会儿追上,一会儿落下。来回三两次,公冶寒夏似乎终于烦了,再追上来,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这劳什子道理,忒也叫人头疼。亏是某当年没能入得鸠山。若是鸠山之上天天这样,某不得封了。”
陈晋航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迎面又过去一队车马。和昨天那六辆货车不同,眼前这队车马车少马多。两个中年男子端坐一辆马车上面,被两边两列骑马骑士护卫着,飞快地从陈晋航三人旁边过去,一路往北。
“这伙人估计也是去通天关的。”陈晋航心里猜测。
正猜测间,那一队车马忽然停住。马车上面一个黑袍中年男子转过身来,高声问道:“前面的可是公冶寒夏大师?”
陈晋航三人都是停步转身。公冶寒夏道:“某正是。阁下何人?”
那人道:“在下鸠山法樽。昔年鸠山之上,在下试验木鸟,差点坠落悬崖,亏是公冶大师相救,在下才得以幸免于难。未想鸠山之后,一别数年,今日在此,竟然能遇到大师。真是幸事!”
公冶寒夏经那自称法樽的人一提醒,恍然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你这鲁门蠢材!”
法樽顿时苦笑起来:“在下不过实验失败,那般失败,鲁门之中实数常见。大师何以就因那一回事,一直叫我蠢材?”
公冶寒夏道:“顺口而已。法兄弟切莫当回事。”
法樽连忙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不知大师此来晋国,所为何事?”
公冶寒夏道:“没什么事。某近来清闲,随我这兄弟左右走走。你呢,这是要去通天关瞧热闹?不知同行是谁?”
法樽道:“大师有所不知。我门已自鸠山而出,投入郑国。”他一指旁边那人,道,“这位乃是郑国公子烈。”法樽旁边那中年男子便拱手施礼。
法樽继续道:“数月前出使入晋,逗留于此。法樽随公子烈来晋,侍奉左右。如今听闻通天关血魔祸起,诸国瞩目,我们正是要去一探究竟。大师若是得闲,不如随公子烈同去通天关,好好看看那祸乱血魔。”
公冶寒夏摆摆手道:“不了。某刚从东原城来。那血魔作乱,已是数日前的事了,如今通天关怕只剩下一片残破狼藉,那辛未血魔,早就不见踪影咯。你等去了也是白去。”
他俩说话的时候,辛宓忽然拉了拉陈晋航的衣袖。陈晋航回头,听辛宓小声道:“使者,那位公子烈,当是我舅舅。他出使晋国,必有返回的时候。宓心想若能与王叔同行入郑,当能更轻松一些。只是宓不知这般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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