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故土难离,我知道各位也不想抛家舍业流落异乡,如今修罗兵还没有杀到溧阳,而我们还有一万守城的将士,难道各位愿意把自己就这样送到修罗兵的铁蹄下吗?!”她义正词严,说的众人垂下头,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魏冉见状,跳上粮车,指着她继续说:“这位小将军就是朝廷派来的帮助我们阻挡修罗兵,收复失地的,各位父老乡亲,敌兵还没有到,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啊。”
听他们说的有道理,围堵在城门前的百姓眼神不由自主飘向中央的那个中年汉子。
她的脑海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星眸和黑眸在空中会和,他微微颔首,她立刻明白。
擒贼先擒王。
她给冉泽使了个眼色,冉泽心领神会,悄悄挤到中年汉子的身边,匕首抵住他的后心:“让人群散了。”
中年汉子心中一惊,知道大势已去,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乡亲们,都各自回家吧。”
老百姓闻言,又是一阵骚乱。
冉泽挟持中年汉子来到南宫世修面前:“王爷,这个人有问题。”
“押到府衙。”
“不,冉将军,将这个人送到城外的大帐!”她疾步走过来,给冉泽使了个眼色。
冉泽会意,才转身,耳边劲风闪过,他情知不妙,仓啷啷金属相撞的声音,城墙上,一枚九棱梅花镖转了个圈落在地上,阳光下,蓝色的透骨钉闪着蓝光。
魏冉脸色大变,一声疾呼:“保护王爷!”
他冷冷一笑:“魏将军太小心了,我这个元帅也不是白给的。”
言罢,拨转马头,和冉泽出了溧阳城。
进了中军帐,他坐在帅案前,一声低吼:“将那个人押进来!”
冉泽押着中年汉子进了中军帐。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溧阳城做什么?!”
中年汉子还想狡辩:“小的只是溧阳城中的百姓,小的在城中已经居住三年有余,若王爷不相信,可以去问小的左邻右舍。”
“你的左邻右舍?”南宫世修一声冷笑:“你的左邻右舍可以说出你的名字和你来的溧阳的大概日子,也一定能够说出你的许多好处,但是他们却无法解释为什么有人要杀你灭口!是吗?”
中年汉子只是重复一句话:“小的确实只是溧阳的百姓,小的只是溧阳普通老百姓。”
她站在南宫世修身后:“修罗犯境,距离溧阳还有五里的消息我们元帅都不知道,你一个老百姓从何得知?还有,别人携家带口,担心财产不保,你一个人为什么要走?”
“我,我,我”大汉一时语塞。
她走下帅案,长眉高挑,对两旁士兵一声低喝:“来人!撸起他的袖子!”
中年汉子闻言,脸色骤变,本能挣扎了一下,两旁士兵走过来,将中年汉子按在地上,一个人卷起他的袖管。
南宫世修不由大吃一惊,中年汉子的胳膊上纹了一个蛇身人首的美女!
修罗贵族的标致!
“押下去!”南宫世修缓缓坐下。
中年汉子被拖出中军帐。
他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他是修罗派来的奸细?”
“很简单,若只是百姓逃难,怎么会只有青壮年男子?而且有人说修罗兵就在五里之外,还说什么破城之日就是屠城之时,这些事普通百姓不会知道,而且我劝说众人时,那些百姓每说一句话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我就确定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策变。”
他赞许地看着她,她果然心细如尘,看来这次带她出征是上上之策。
沉吟半晌,问:“你觉得溧阳城安全吗?那个魏冉会不会有问题?”
“溧阳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魏将军不会有问题,但是那位府台大人就不好说了,王爷,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城外安营扎寨,明天再进城也不迟。”
“你想夜探溧阳府台的衙门?”
她笑了,什么也瞒不过他。
“不行,这里形势未明,我不能让你只身犯险,况且你身上还有伤。”他坚决反对。
“溧阳城不大,没有什么武功高手,而且府台不过是文职,不会有事的。”她自然知道这里不比京城,可是如果不弄清溧阳现在的状况,又怎么以溧阳为根据地,收复失地?
“我去,你留下!”他起身摘盔卸甲。
“不,王爷,王爷是主帅,什么时候见主帅去刺探消息的?!”
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帐帘一挑,冉泽走进来:“你们俩谁也不要争了,我去。”
“冉泽,你留下保护王爷,此次修罗号称十万精兵犯我大羲,且是凤卿尘亲自挂帅,我们不得不小心,你留下和王爷还有照应。”她其实担心他毒发后自己无力护他周全。
“行军打仗武功起不了什么作用,你看过兵书,应该能帮助王爷应付敌人,还是我去最合适。”冉泽不由分说走出中军帐。
夜风猎猎。
他掀开帐帘。
“你却哪儿?”她急走两步,停在原地。
背对她:“我去巡视,你留下,不要乱跑。”
“我和你一起去!”
他没有说话,她默然跟在他身后。
此时,上玄月弯弯,悬在天际,洒下一抹清冷。
火把跳跃,一万五千军马此时已进入梦乡,他和她围着大营转了两圈儿,确定没有异常,才回到自己的大帐。
他坐在帅案前,压下烛火,却拿起兵书:“你先睡。”
星眸落在他的简易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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