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白发也没有。见过的人,都赞她保养得道,养生有方。
老夫人更将这茶油当作个宝物,每年都要派人到湖南去,花费大量的人力银两,进一批茶油回来。
相府的采购们,也曾在北地狠找过一段的茶油。然而北地的油坊要么没人知道这是什么,要么即便知道,也不肯榨。一来工艺上,与压榨花生、芝麻、菜籽儿等不一样,需得另上一套机子;二来北地人不吃茶油,只相府一家要,实在划不来。
无法可施之下,相府每年都要派人往湘西采购。
然而秦春娇却觉得,这里头有个误区。经了老夫人的口,有意采买的富贵人家其实不少。然而北地无处可买,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情愿斥巨资往南方采买。因无处可买,所以没有人吃;又因没有人吃,故而没有油坊肯榨。如此往复循环,犹如一个怪圈。
之前,她建议易峋收购茶油果来榨油,易峋也靠着人脉关系,和货行签了供销合同。但是一斤茶油二两银子的价钱,实在让她不甘心。她是知道相府花了多少钱去进货的,刨除掉路上的花销,也远高过这个卖价。
如果能将茶油卖到相府,即便比湖南产地的价格要低,也好过二两一斤当普通油贱卖。
她不想让她家峋哥的心血,白白浪费。
秦春娇浅浅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家相公开了一间油坊。”
话才出口,那李氏便已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妮子是替她男人找财路呢。
早前听说,这丫头被打发出去后,叫一个燥脾气的莽汉买去了。府里上下都还说可惜了,这么个好相貌,要被生生折磨死。
然而今天瞧她一身穿戴虽是平常,但出手大方的令人惊讶,精神头也很是不错,那张小脸比起在相府里时还要更娇更媚。这显然是被人娇宠着的样子,笑容明媚艳丽,宛如被雨露滋润过的玫瑰。
看来传闻不可信,大夫人也吃那人牙子糊弄了。这个芸香,显然是去了好人家了。
也难怪,她死心塌地的要为她男人找门路卖货。
然而她所说的,李氏却有些不以为然。
在李氏的观念里,老夫人的茶油,那可是难得的宝贝。相府花着大价钱,使人费物的从南地运来的。这小妮子的男人,怕也就是个寻常的贩油郎,手里能有什么像样的好货?怕不是,这丫头财迷心窍,想着相府财大气粗,想把别的油充作茶油,卖给相府?
做梦呢!
想到这儿,李氏心里嘲讽了一声,然而她到底是人精,当着秦春娇的面,摆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笑着说道:“你有这心思,那当然是好。难为你离了相府,还惦记着为老太太着想。然而你也知道,咱们相府规矩严,这来路不明的东西,不敢给主子们吃。出了问题,咱谁也担待不起。”
秦春娇颔首,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嫂子您。”
李氏是内宅管家,她男人是外宅管家,管的就是采买一路。
不待李氏说话,秦春娇继而说道:“嫂子有顾虑,我也明白。过上十日,我送嫂子一坛子油。嫂子带给老太太房里的云雀,她一看便知。”
这云雀也是老夫人的贴身侍婢,又是李氏的小姑子。秦春娇还当丫鬟的时候,同她的交情不错。
云雀也是跟了老太太多年,对茶油十分熟悉,真与假她一看便知,无需多言。
李氏还有些犹豫,秦春娇轻轻磕着桌面,淡淡说道:“如果嫂子能替老太太了了这桩事,还怕什么王松家的么?”
李氏瞧着那一根细长秀美的手指,如葱段也似,上下敲在桌面上,犹如敲在自己的心头,心思也不由自主的上下浮动起来。
王松家的,是大夫人的陪房。
大房二房素来不和,这下人之间也就势成水火。李氏自负聪明伶俐,又识字会算账,而那王松家的不过仗着大夫人的势力,又长自己两岁,就爬在自己头上,她早就不服了!
如果真的能替老太太就近找来这宝贝,且让自己男人把持了来路,那他们一家子在下人堆儿里,必定要脱颖而出了。
然而,若是秦春娇手里的货出了岔子,那也是非同小可……
秦春娇瞧着李氏,晓得她在犹豫些什么。她面上勾起一抹浅笑,说道:“嫂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回乡下去,就不陪嫂子多说话了,嫂子别见怪。”言罢,她便扶着母亲起身,召唤伙计结账。
有些话,点到即止,说透了反倒没意思。
李氏的心思,已经动摇了,依着她往日对这些人的了解,李氏会拿定主意的。
然而即便她不同意,那也没什么。横竖峋哥的油又不是卖不掉,她也没有损失不是。
秦春娇会钞时付了半两银子,李氏看的有些瞠目结舌,她不是没有见过钱,但是一顿茶点就吃掉半两银子,就连那些主子奶奶身边的大丫头们也不敢这么铺张。
辞别了李氏,秦春娇雇了一辆马车,载着母亲一道回下河村。
刘氏想着适才的情形,瞧着女儿那张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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