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峋却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和二弟今天上山去,背的有干粮,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说着,便同易嶟、丁虎一道走了。
那些村人说了些什么,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不爱听那些话,但既然他同意了秦春娇出来摆摊,就不会再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总归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好与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不会让那些不相干的闲话来影响他们,而他自己也不是黏糊不干脆的男人。
秦春娇看着易峋的背影,心中暗暗堵了一口气:她一定要把这小摊子给经营的红红火火,让那些说闲话的人,只能干看着眼红。
日头升了上来,路上渐渐开始过起了行人。
下河村口这条路,北接京城,南通官道,一日往来人流不小。
从宋家集子和左近村落出来进京的人,途径这里,见这儿突然有了个小摊子,都有些吃惊。
有两个中年汉子,走到这儿便停住了脚,其中一个说道:“哟,这儿怎么突然多了个小摊子?往常可没见过。”
秦春娇向他们一笑,说道:“两位大叔,我们姐妹俩才干这一行,今儿是头一天开张。您二位要不要来碗尝尝?”
一旁董香儿也接腔道:“是啊,我妹子的手艺可是一绝,是在京城相府里学出来的。相府里的老爷太太都赞不绝口呢,走过路过可别错过!”她心里寻思着,秦春娇是从相府里出来的,这倒是个好招牌。至于相府里人是不是赞不绝口,你也总不能进相府去问吧?
那两个汉子看这对姊妹,一个娇俏甜美,一个明艳泼辣,又满嘴大叔的叫着甜,便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这两人都是十里外的王家庄的,赶着进京办事,一大早就出了门,没来得及吃早饭,到了这会儿早已饥肠辘辘,闻到那油饼子的香味,哪里还忍得住,当即要了两碗豆腐脑和十张饼子。
秦春娇手脚麻利的将豆腐脑盛了出来,问明白了吃甜吃咸,浇上了配料,连着饼子一道端了过去,还额外给了两碟小菜。
这小菜算是送的,但一人只有一份。
那两个汉子就在一张桌子边坐了,看着端上桌的豆腐脑,止不住的口水直咽。
白生生水嫩嫩的豆腐脑上,黄的榨菜丁,红的切细的小尖椒,绿的是葱花,还撒了些虾皮,色泽鲜艳,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搅拌开来,挖了一勺入口,水滑鲜嫩,鲜香满口。那油饼摊的也好,厚薄适中,劲道十足。更令人叫绝的,却是那一碟小菜。
小菜只是寻常的芥菜疙瘩切细装盘的,滴了两滴香油,又洒了些研细的芝麻和花生碎,那滋味就比一般的腌芥菜不知高了多少。
其实要说,最好吃的还该是豆腐脑,但这小菜不是白送的嘛,不要钱的东西味道就更好了。
两个汉子吃的直呼痛快,一碗豆腐脑顷刻见了底。两人吃不过瘾,就又要了两碗,还要再加那咸菜。
董香儿陪笑道:“两位大叔,这小菜是我们送的,每个客人就一碟。这要是送多了,别的客人不就吃不着了不是。”
那两个汉子听着,倒也觉得有理,点头称是。
吃完了饭,结了账,两人点头道:“这小姐妹俩可真不错,手艺地道,为人也公道,往后再走这条路我们一定还光顾。”
秦春娇和董香儿当然高兴听这话,收着钱,脸上笑得比蜜还甜。
四碗豆腐脑,十张油饼子,一共收了四十文钱。
之前易家雇人,一天才给二十文的工钱。这几碗豆腐脑几张饼子,就是那些劳力两天的工钱了。
董香儿暗暗咋舌,深叹这东西利大。但她倒不会以为秦春娇这钱赚的容易,磨豆腐是个极辛苦的活计。俗话说,世间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晚上要泡黄豆,大清早起的天还不亮,就要起来磨豆浆,滤豆浆,上模子。这可不比当初只烧一家人的饭,随意磨两下就行了,要烧出这一大锅的豆腐脑来,可是要费不少力气的。所以这卖豆腐的差事,就连壮年汉子,轻易都不大想干。
一碗豆腐脑五文钱真不算贵,这原本赚的就是功夫钱。
那俩汉子替小摊开了张,往来行人看着他们吃的那么香,要么原就饿了,要么犯了馋,也都过来要买。
小摊子逐渐上客,这姐妹俩忙的不亦乐乎。
秦春娇盛饭,董香儿招客,配合默契有加。
易家兄弟和丁虎一道上了南山,预备在山上张设陷阱,顺道打些野物。
山里的野物,这会儿正是肥美的时候。若是经了一春天在山林里四处跑着交配,就要瘦下来,且肉粗粝的难以下咽,连皮毛都不光鲜了。春天不是卖皮子的时候,却可以囤货。
易家兄弟两个今年另有行当要操持,但这皮毛买卖也是一大进项,不能轻易舍弃。
三人在山林里走了一阵,到相宜的地方将陷阱安放好。
两家商量好了的,彼此将陷阱安放的有一定相隔,不会碍了两家的收获。
在林子里寻寻觅觅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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