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刘旦和四皇子刘胥,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同是李姬所出。李姬来自陇西李氏家族,进宫多年,已经育有两子一女,只不过陛下多年来一直压制权贵世家,为此一直故意压着她,生了那么多孩子都没有给她晋位。但不管怎么说,李姬到底是将门之女,不但自己身体不错,而且她这两个儿子,看起来也都颇为壮健。
霍去病首先抱起了刘旦,一掂分量,发现这孩子颇为沉重,比大他一岁多的太子还要重不少。被抛起来后,刘旦一边大笑,一边大叫大嚷,“抛高些!再高些!”一连玩了好久,还赖在上面不肯下来。
太子心疼自己的表哥,在旁边着急地嚷道:“你快点下来吧!表哥都要累了!”可是刘旦还是不肯下来,霍去病只得猛一下将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吓得这孩子惨叫一声,才顺势将他接住,稳稳地放在地下。
放下刘旦的那一瞬间,霍去病的手无意间搭上他的肩背,却突然心中一凛,这孩子的筋肉是怎么回事?怎么已经这么硬了呢?再仔细一打量,果然看见对方的站姿略微有些不太直立,头部稍微有点前倾,颈肩处稍微有些隆起。
此时四皇子刘胥不等霍去病喘口气,已经挤上前来,“该我了!该我了!”长兄刘据大喊,“先让表哥歇会儿!”可是刘胥哪里肯听,一个劲儿地闹着要上。
霍去病先伸手摸了摸他的颈肩,虽然不像他的哥哥那么严重,但是也已经有些发硬。抱在手里一掂,这孩子的分量也很重,但是整体上感觉沉重有余、柔韧不足。被抛起来后,刘胥也是高兴得大叫大嚷,玩了好久都不肯下来。好不容易刚把他放下,他哥哥刘旦已然不由分说的又挤了过来。
太子刘据毕竟是心疼自己的表哥,怕他真的被累坏了,等轮到举自己时,说什么也不肯再玩,而是瞅空把霍去病拉到了皇后的身边。而在另外一边,陛下正非常放松地半躺着,一边享受着美人的按摩,一边笑听着孩子们的嬉闹,心里正是十分惬意的时候,却忽然看到刘据不肯玩了,不由得有些不悦,“这孩子,还说爱玩这个呢,玩一会儿又不肯玩了,这么没长性!去病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玩什么都是一整天。”
刘据见父皇不喜欢,也不解释,只是赶紧跑了出去。皇后和霍去病则谁都没有接话,实际上,陛下动辄总是这样抱怨,他们早都听得耳朵起茧了。从刘据很小的时候,他的父皇就经常说,这孩子怎么搞的?样样都不如他表哥小时候!大家也没人真把这话当一回事,很明显嘛,陛下是对自己儿子的期待太高了!其实刘据是很可爱的一个小孩,但是非要跟霍去病小时候比,那只能说太不现实了。不过,大家虽然心里都明白,可是谁也不敢跟陛下明说,霍去病自己更是绝对不能说。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又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原来是几个孩子各自拿着一根棍子,在那里打来打去。大人们看见顽童胡闹,都是笑笑而已,没有人当真留意,然而霍去病心里有事,却看得很仔细,只见在这场混战中,皇三子刘旦是个挑事找茬的人物,抡着棍子东打一下西打一下的,见人打人见树打树。
果然没过多久,刘旦就在二哥刘闳瘦弱的脊背上重重地敲了一棍,刘闳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太子刘据见状,连忙赶过来相帮,要用自己的棍子把刘旦的棍子挑开,对方却偏偏不动,于是两根棍子就较在了一起。只见两个孩子咬着牙各自用力,刘据的力气没有弟弟大,很快就支撑不住了,只好忙忙地向后撤步,此时老四刘胥看见哥哥正在与太子为敌,赶紧又举着棍子过来相助刘旦,两兄弟将刘据追得满院子乱跑。
霍去病看到这里,暗自叹了口气,小男孩的游戏能说明很多问题。刘据这个孩子,虽然心地仁厚,但显然实力不足,降服不住这两个弟弟。至于那两个弟弟,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就看他们今天的表现,跋扈的性格已见苗头,长大了问题肯定小不了!
偏偏此时陛下正好起身,走到门口恰恰看到了太子落败的这一幕,心里又是甚为不悦,立刻就把太子叫了过来,开口教训道:“你怎么回事?你比你三弟大着一岁多,怎么就知道跑?怎么一点锐气都没有?还不如弟弟们?”
太子完全没有想到,父皇竟又为了自己在游戏中的表现而生气,不免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垂着头不敢答话。
陛下正在当庭训子,此时谁也不能插话,可是太子确实也有些冤枉,霍去病看了看皇后,只见她也不敢说话,只好斟酌了一下措辞,自己开口说道:“陛下,男孩子的锐气是要养的,太子身边的人确实要多注意这个。但更需要注意的,却是不要养成脾气,更不能错把脾气当成锐气。”
他不能明着评论殿下们的是非,只好这么绕着弯子说了。其实,这两句话,也算得上是他的肺腑之言,——看男孩,要看他身上究竟是脾气还是锐气,这是霍去病从小在男孩群体中冷眼观察多年,所有心得体会的一句总结概括。
然而,这层意思毕竟太深,陛下虽然也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却不可能领会到位,更没有听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点过头之后,他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思路,继续训了下去,“对了,去病小时候会像你这样吗?该动手的时候就得动手啊!你这样还能算男人吗?还能指望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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