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未至,夜里的风却已经温暖起来了。
夏语墨懒散地窝在自己屋中的小沙发里,拿着一块画板当写字台,姿态潇洒地写着作业。她总是喜欢用各种非正常的姿势写作业,要么趴在床上,要么搬条长凳再配一把矮凳到庭院里写……总之,只要不是端坐在写字台前写字,她总是能做得更带劲一些。今天脚扭伤了,倒是有了更充足的理由这样写作业了。
相比夏语墨,夏子实要有耐心得多,他可以在写字台前一坐一个晚上,如果作业多的话,除了喝水、上厕所,他能够做到不挪动半步。
这天晚上作业少,他一会儿就做完了。于是,他捧了一本书到夏语墨房里去读,只要夏语墨有什么需求——喝水、吃东西、上厕所,只消开口就行了。
夏语墨一会儿就写完了作业,将书本丢到床上,喊夏子实。平日里,她也很乐意让夏子实,只要夏子实一出就如经历魔法般立刻干净整齐,学习的心情也直往高处飙,恨不得叫夏子实再跑学校替她收拾凌乱的台板。不过,她心里虽是十分乐意的,嘴上却从来不主动要求,即便夏子实几乎不唤她“姐姐”,家里也从来不强调姐弟两的长幼,有时候,爷爷甚至会亲昵地把她喊成“妹妹”,但她心里总记着自己比夏子实年长,觉得自己该保护弟弟或者教训弟弟这种事情……实在不该叫弟弟来帮忙。
托扭伤了脚的福,这一回可以正大光明地喊夏了。
夏子实没有丝毫抱怨,这孩子的耐心似乎已经足以支持他上山修炼初级神功了。他里分布在各处的白色、黄色试卷堆成一叠,一张张捋平了,顺便按照语数外来排放。再把课本由大到小码齐堆在一旁…翻倒过来摇荡一番才将所有摞好的书卷放进去。
灯光里,夏语墨那只底朝像是张开了怪兽的巨口,吐出了许多被它吞噬已久的东西,铅笔头、橡皮、纸团……以及飞舞在光线之中的密集尘埃。
“哇,”夏子实不得不将头别向了夏语墨……”
夏语墨顿觉不好意思,嗔骂道:“哇什么哇,小屁孩儿,少罗嗦,快快快,快走,我可要睡觉了。”
“这纸团,不会是什么重要的通知吧,”夏子实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纸团,对于打算要扔掉的东西,他总会细致地先检查一遍,他打开纸团一看,情不自禁地读了出来,“夏,语,墨,我,爱,你,谁啊?”
夏语墨红了脸,她心里的小算盘飞快地拨动着,她并不是为这直白的表达而脸红,只为谁而脸红——那可是一只不能向夏子实之外的第二个男啊。
“是陆飞吗?”夏子实笑呵呵地问。
夏语墨不假思索地一口否决:“怎么可能是他!”脸却更红了。
“为什么不可能?”夏子实手抱胸前,拿审视嫌疑犯的目光瞧着夏语墨,“我看他肯定喜欢你。”
“去!小屁孩儿,你再说我就打你!”夏语墨说的不是玩笑话。
“我看你今天打不成我。”说着,夏子实幸灾乐祸地朝夏语墨的脚瞪了两眼。
夏语墨不想与他多争吵,心里好奇得很,就伸出手讨要那张纸条。
她从夏子实手中接过纸条,纸张虽然已经是皱巴巴的,却不像里埋葬了很久的样子,浑身透着一股新鲜劲儿。纸上的六个字极丑——许多男生都爱写那样非常不成熟的连笔字,不过每个字后面都加了一个感叹号,这神经质的霸道不是每个男生都有的。
夏语墨看着这几个字,心里想到的唯有一个人,她太紧张了,紧张得身体都跟着心脏微微跳动起来了,仿佛那个人就在眼前。
多亏客堂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夏子实跑去接电话了,不然夏语墨藏匿在心底的小心思一定就让弟弟发现了。
“夏——语——墨!电话!”夏子实一边叫着一边走进夏语墨的房间,从沙发上将她扶了起来,送到了电话跟前。
“谁……谁啊?”夏语墨坐在客堂的电话前轻声问,眼睛瞧着夏子实高高的鼻孔,客堂顶上的灯光落在他的头顶上,叫人瞧不清他的表情。
“嘿嘿,你接了不就知道了嘛。”
夏语墨犹豫不决地提起了搁在桌上的电话听筒,另一只手捂住了一头的话筒,朝着夏子实低声道:“你,你给我进屋去。”
“好吧好吧。”夏子实灿笑着跑进了自己的屋子。
夏语墨见夏子实已关好了房门,才挪开了捂着话筒的手,轻声地试探了一句:“喂?”
“喂,怎么这么久哇!”那一头竟兀自熟络了许多。
“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啊!”
“我想打就打!”
“你敢!不许你再打来了,我爷爷奶奶都睡了!”
“好好好。”陆飞终于不再调皮,“夏语墨,我打给你是要讲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咳,今天下午忘记对你说了!”
夏语里那纸团,砰砰的心跳声已然传入了话筒,又破听筒而出灌到了她自己的耳朵里,尽管如此,她仍旧故作镇定地回道:“什么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啊?”
陆飞刚才的语气里早已有按捺不住的喜悦,此刻就更无法控制了,他自说自话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我恐怕……我恐怕……”
“啊……什么?”
“我恐怕……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了!”他大声地宣布。
“啊?”夏语墨心头热热的,却又因他没头没脑的表达满腹疑惑,“你……说什么啊?”
“夏语墨,你怎么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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