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怕羞,如实告诉娘好不好?”
惜翠隐约已经猜了出来卫杨氏要问些什么。
“翠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杨氏咬着耳朵,低声问,“你与檀奴可行房了?”
这个问题惜翠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直说不是,瞒着也不是。
想来想去,她只能如实相告。
“这……”惜翠低下头,小声道,“还未曾……”
这没出卫杨氏的意外,她喟叹了一声,“我早就知晓会如此。”
她这个儿子,在庙里待了太久,委实清心寡欲了些。
“翠娘,你别生气。”卫杨氏道,“回头娘定要说说他,让檀奴尽早和你行房。”
这话,惜翠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憋了半天,只能故作羞涩地低下头。
卫杨氏却还没放过她。
“这男人本性都是如此,”卫杨氏笑道,“我家檀奴虽在庙里待得时间久了点,但也是个男人。只要是个男人,一旦尝了这滋味儿,准就戒不掉了。”
“我们卫家不像那些糊涂的人家,早早就给儿子收用了丫鬟。”卫杨氏笑道,“檀奴到现在都还没尝过这男欢女爱之乐,他这也是头一遭。男女之事本合天伦,到时候,翠娘你莫要害羞,和檀奴加把劲儿,过段时日,保准能给我卫家添个子嗣。”
远在药堂中的卫檀生可能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已经被自己亲娘出卖了个彻底。
而惜翠只能继续装羞涩,埋头不答。
卫杨氏看起来对她这个儿媳妇颇为满意,又拉着她喝了一会儿茶,吃了些零嘴,叙了些婆媳之间的悄悄话,才将她放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天际飘起了小雪。
雪花晶莹可爱,落在梅梢草叶间。
刚刚从卫杨氏那儿出来,惜翠不太愿意回屋里再拘着,就带着珊瑚在府上四处走了走。
当世的士大夫都爱修私园,卫宗林也不例外。
卫家后院辟了个小花园,虽然不大,但树木山石应有尽有。这个时候,园中的梅树都已怒放,朦胧暗香浮动。
惜翠顺着小径往前,远远就看见有个人影正站在梅树下,好像在忙活着什么。
惜翠上前一步,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那正是昨天她才见过的连朔。
他虽然是个马奴,倒也很注重个人形象。正挎着个小包袱,在这儿收集落梅。
一转身,他看见了惜翠,手中的小包袱“啪嗒”落在地上,梅花瓣散落了一地。
“少……少夫人?”
没想到她不过随便逛逛,还能撞见绿帽一号同学,惜翠没在意他面上的吃惊之色,不动声色地问,“你在做什么?”
年轻仆役赶紧将地上的包袱捡起来,收拢了花瓣,“奴在收集梅花配香呢。”
惜翠:“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
少年脸色微红,“是。”
他的身份本不该过问主人的事,但没想到还能见到少夫人,连朔心中极为激动,他不禁问道,“少夫人可是来这儿赏梅的?”
自从少夫人回去后,他日思夜想,满脑子都是女人清冷的模样。
闺中寂寞,恐怕实在难捱。奈何他只是个马奴,实在找不到能接近主人的机会。
今日在这一面,定是上苍的旨意。
问完,连朔忐忑不安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她会怎么说?会不答?还是会斥责他太过失礼?
在连朔期盼忐忑的目光中,惜翠回答了他的问,语气十分平易,“是,闲来无事便到园子里走走。”
短短一句话,却让连朔立时大感鼓舞。
少夫人没有反感他的多话,这就代表着他这副容貌还是有些用处的。
若是攀上了她……
连朔心中砰砰直跳。
将来他就不必再与马为伴,养马为生,终有一日,定能有机会施展他的抱负。
他爹娘为奴为婢一辈子,他从一生下来就是贱籍,就算靠自己的努力识了字念了书,也无用武之地。他不甘心,他终有一日定要摆脱这该死的奴籍,为自己挣来荣华富贵,就算顺着女人的裙底爬上去也无所谓。
他知道这个年纪的女人都喜欢什么。
压下心头的激动,连朔忙躬身道,“夫人若是觉得无聊,不如听奴一言如何?”
“你说。”
连朔咽了口唾沫,“马厩里新生了一匹小马,夫人可想去看看?”
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马厩中要暖和不少。虽然气味儿有点难闻了些,但并非不能忍受。
连朔小心翼翼地将那小马驹抱了过来。
小马驹刚出生没多长时间,耳朵短而翘,鬃毛毛绒绒地堆在脑袋上,眼睛乌溜溜的到处转悠,活泼又好动。
小动物都是能治愈人心的。
连朔的确很懂女人的心理,就连惜翠看到他怀里的小马驹,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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