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个像欧文一样的人守在暗处。
杜康说:“所有门窗都有红外线探测,夜里所有入口处都有电击防盗,你们晚上就安心睡吧。”
这杜康还真是够惜命的啊……樊衍干笑一声:“之前还大言不惭地让杜先生住我家,让您陷入危险,真是惭愧。”
杜康连忙摆手:“不不不,樊先生可别这样说,你家有特殊之处,你这样做也是为我考虑,我已经很感激了。”
林无弃说:“那杜先生,客套的话我们也不说了,就麻烦你这两天一定要加强安保,同时……昨晚的事情还希望您能帮我们保密,毕竟在常人看来,这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而且知道的人多了,组织也有暴露的风险。”
林无弃说得隐晦,但当晚在场的人中,也只有欧文可以称之为正常人了,杜康自然明了,很配合地表示他一定会转告欧文。
樊衍听着,在一旁心里呵呵——就李疯子那作风,连监控底下凭空消失都不在乎,这组织恐怕已经暴露千百次了吧。
“那我带两位去看一下你们的房间吧。”
杜康引他们来到二楼,最深处是一个书房兼会客室,此时这个房间大门敞开,可以看到墙上挂着一副龙飞凤舞的字画。
林无弃偶然间瞟了一眼,感兴趣地问:“杜先生,您书房那个,应该是大诗人李白的真迹吧?”
杜康呵呵一笑:“不错,这幅字画,是太白兄所书。”
“您和李白认识?”
“我们算得上是知己了,太白兄潇洒气魄,和我很是投缘,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杜康自从知道小姚已去之后,整日郁郁寡欢,此刻对着字画说起老友,脸上明快了许多。
“我们都是皇族,只不过和我不同,他一生追求仙道,不为天下和权贵所负累。”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樊衍念字画上的诗,然后对杜康说:“人这一生,没有顺风顺水的。万古愁……或许李白修仙,未尝不是对世俗的逃避。”
林无弃倒是看得挺开:“喜怒哀乐本就是世间的道,如果不尝哀苦,没有遗憾,这一辈子的味道你就体会不全。人生在世,活得太|安稳,那点心灵不受创伤,全须全尾的从娘胎带进坟墓,倒反而像是没活过一样。我更欣赏李白这样敢爱敢恨,敢痴敢怒,起码他这一辈子很精彩。”
樊衍调侃:“老林你被上身啦?就这境界,和小拳拳捶胸口差距有点大啊!”
林无弃双手捂脸,娇羞道:“樊樊你讨厌,我本来就是有内涵的人。”
本性暴露无遗。
杜康没有理会二人不着调的胡侃,而是看着字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同一时间,组织总部。
李笑表情严肃,却坐在实验室的桌上,翘着二郎腿。
彼岸背靠窗台,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这是李笑的专用实验室,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器,一堆演算纸散落在桌上,显得有些杂乱。
“三层的任务结束了?”
彼岸轻轻点头。
“昨天……你有没有去祭拜伯父?”
彼岸眼神微微动了动,抿嘴没有说话。
“我说他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
这时候,李笑的个人终端忽然弹进一个对话请求,是她的手下。她不得不停下没有说完的话,接通对方。
“头儿,你最好过来看一下。”
李笑断开对话,说:“樊衍的基因同体有情况,我们过去看一看。”
两人赶到一个地下实验室,那是组织的秘密研究处,没有实验室管理者,也就是李笑的允许,这里没人能进得来,组织所有不为人知的试验,都在这里进行。
这里的仪器比李笑实验室多得多,但却要更加整洁,其中一个培养皿中,一条毫不起眼的小蛇在不明液体中游来游去,小蛇只有不到四十公分长,外表和一般的黑蛇无异。
除了李笑,没人知道这是禾列真那条雏龙的基因克隆体。
而在实验室的东南侧,一个基因跟踪仪上,五层三维地图依次分层明晰地向上排列,像一栋缩小的楼。
这和樊衍杜康看到的基因追踪不同,杜康的基因追踪只出现一个定位,说明在七层时空中,杜康这个基因只存在他一个生命体。而在正常的基因追踪中,一个基因会追踪到七个位置坐标,分布七层排列,这些三维图的红点,代表着拥有同一基因链的七个生命体的位置。
而此刻,这一份基因追踪只有五层三维图。
李笑看到这一幕,眼皮一跳,问:“刚刚死亡?”
研究员调出一个黑白成色的三维地图,说:“六层的基因同体九分钟前死亡。”他又调出一个监控画面——在画面中,樊衍通过一条马路,一辆大货车忽然冲出来,将樊衍碾压在车轮下,一个完整的人瞬间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而大货车的司机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猛打方向盘,撞上了一旁的人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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