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快得意一笑,招手道“带走”筱筱娘要去拦,那捕快喊道“要是再敢妨碍公务我就抄了你家去!”
筱筱娘腿一软,跌坐在地。筱筱大哥不曾见受过牢狱之灾,也不是十分害怕。不哭不喊的随着他们走了。
筱筱娘进去看了一眼费文澜,眼里意味不明。再出来时,就遇着了闻讯赶来的费夫人,雷厉风行的叫人抬了费文澜回去,又转头对筱筱娘道“你等着赔银子吃官司吧!往常你从费府得的好处也给我尽数吐了出来为好!”
筱筱娘一个激灵,那妇人身边的丫鬟就道“夫人见你是个能生养的故容着你,现儿个爷一死,还是死于你儿子之手,汪家的,你完了!”
筱筱娘回到家时失魂落魄,再不肯多说话。筱筱也不指望着从她那儿得到什么消息了,也不再顾忌着他们的眼光,对苗苗道“你仔细着娘,我去寻二姑父想法子救哥哥。”苗苗红着眼眶点头,心想着自家最近真是犯了太岁,怎得事事不顺。
李乘风看着筱筱,揉了揉额角道“人没死许还好些,人死了怕是那县令不敢放人了,他毕竟五月份等折子下来了便要升官上任,现在是关键时刻,半点马虎不得!”
筱筱沉吟道“若是病死在狱中又如何?”
李乘风心笑这丫头鬼点子到不少“既便如此,出来了他也不能在蓟县呆了,至少短期内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身影。”
筱筱叠了手福道“烦请姑父给哥哥弄个身份,把他塞到兵营里去。”
李乘风语塞,面色古怪道“你觉着那军营是如此好进的,你想塞就塞?”筱筱一愣,古人不是都不喜欢从军吗?那有人愿意参军不是很好的事?她本不欲哥哥刀口舔血,但他也没了法子,除了亡命天涯便就只能改名换姓,戴罪立功了。
李乘风见她一脸懵懂,恍惚记起她许才九岁,摇摇头,心想怎得就把她当大人了。想起去习河路上那个坚强的孩子,他这护短的性格他还有些赏识“也罢,姑父就再帮你一次,不过打点上下的银子需得你来出。”
筱筱无语,暗骂二姑父真是三句话不离商人本色,面上点了点头乖巧道“这是自然。”又问“姑父可知道这费家,做的是何种营生?”
李乘风惊奇她怎得问起这个,说道“金银手饰,你怎的问起这个?”筱筱闻言笑道“姑父莫管,只帮我救下哥哥就是,其余的我自己会解决。”
李乘风有些担忧,提醒道“费文澜倒是不足为奇,但他的夫人出自贾家,虽是旁支,但仗着皇商贾家的威仪,却也不容小觑,你可别打错了主意。”又道“贾家嫡女据说很受太子孙恩宠,虽说蓟县隔京城尚远,但贾家本家本就在河州,那贾夫人兴许上河州去求上一求,怕会给你家招来了灭顶之灾,你可别大意。”
筱筱冷笑,却原来如此嚣张是有着裙带撑腰,但哥哥已经打杀了费文澜,那贾夫人怕早就将矛头对准了他们家,等那费文澜一入土就要把他家往死里打压。她即使不想去招惹,又如何能摆脱。可她如今也没了万全之策,她对上贾家必死无疑,那么,这蓟县就是他费文澜一手遮天了?
筱筱不想和姑父谈那些个龌龊事,跟徐叔聊了两句精油的事便就出了宅子去找了可卿姐。
可卿边裁着狐皮,边细细答道“贾家虽是搭上了太子这条线,但也不是只手遮天的,况这河州与京城相隔万里,你姑父的担心纯属多余。”
花红忙道“姑娘你来河州不久,怕还是不知道这贾夫人咧,贾夫人虽是旁支,但却经常与河州贾府来往。她又是个聪颖的,于手饰上颇有天赋,就更得贾府嫡支的倚重。”见可卿鼓里她说下去,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跟姑娘之前有个小姐妹是在贾府服侍过的,主子犯了错受了牵连被打发了出来。她惯爱谈论贾府的事儿来显示自己优越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卿拍了拍她的手,后对筱筱道“也不是人人都害怕这贾家的,听你的意思是要对上那贾夫人的费氏金饰,让她自顾不暇。”
筱筱忙道“我自知以我之力决计不可,但我想着兴许别的银饰铺子兴起了对她也能有所压制,许她忙了起来,便就不会再来为难我们家了。”
可卿把狐皮给了花红让她收着,看着筱筱道“也是你有心了,这些原应该是你母亲操心的。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些个有点子靠山的小人物就像是那蚂蝗,只要一黏在身上不吸干你的血就不会放开。”
筱筱笑道“那蚂蝗还怕盐呢,难道她就没有怕的东西?”
可卿轻笑“你倒是知道的多,我记得好似十八王爷的母妃曲贵人就是河州人,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断不是个息于安宁的人,又很得皇上的赏识宠爱。”敲了敲脑袋说道“她在河州许是有陪嫁,待我问一问秦公子,兴许他知道。”
又道“妹妹莫急,她现在正忙着料理费文澜的后事,你先回去好好思虑,我这边有了消息便让花红去通知你。”
筱筱感激道“如此劳烦姐姐了,为了这些事搅了你的平静实在过意不去。”
可卿佯装气道“怎得如此说话呢?你也帮了我不少不是,如今不过是帮你问几句消息罢了,那算的上帮了大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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