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与秦岭疾步走到后院,只见赵云坐在雪地之中,身前两匹马儿八蹄急动,并身跃前趋后。秦岩在一旁拍手欢呼,叫道:“三哥,让它们跳起来!”望见秦府和秦岭前来,又笑道:“爹,二哥,快看三哥这两匹马儿。”
雪马性情暴烈,两匹空马在一处,若无马廊分开,必是厮斗至死——此时这两匹马儿纠缠一处,彼此嬉闹,却互不相侵,显然已被赵云酝成一营之力。
秦施见状大感欣慰,面带笑意,不住点头。
“爹,”赵云站起身来,道:“若非文将军出现,我体内这股通马之力,只怕仍无法化为控营之力。”
秦施“嗯”了一声,感慨地道:“你二哥是一营四骑之力,不知你一营骑数,却为几何。”
这句话于秦施而言,乃是随口而出,但秦岭听了,心中宛若被数根细针轻刺,隐隐发痛——他怔了一怔,心中暗道:“为何三弟控营之力显现,我本须高兴才是。”
赵云思索一阵,道:“爹,明日我向文将军借几匹空马,便可——”
赵云还未说完,秦施连连摆手,脸色一正,压低了声音道:“文丑虽为当世名将,但痞性太重,行事狂妄,你切不可与他走得太近。”
赵云闻言一愣,低声道:“文将军地位甚高,对我却像好朋友一般。”
“人家对你好,那是看在你老父面上。”秦施道:“文丑知你我父子二人,不忍分别,只须将你拉拢,便能将我秦某人紧紧抓住。”言至此处,他摇了摇头,道:“这世上许多良言善举,原为功利所驱,只是你年纪尚小,看不透罢了。”
赵云闻言,略感茫然,笑了一笑,道:“我只须向文将军虚心请教,武艺通力,必能更进一步。”
“不急,不急!”秦施道:“此时通力变化,最要紧的,乃是掌握‘收放’之功;你通力甚强,若只放不收,马儿绝对抵受不住。”
想起与黑山四恶一战,赵云心有余悸,深深点头,道:“是!”
秦施一面凝望赵云,一面拍着秦岭的肩膀,道:“你兄弟二人,有心朝武学之道不断进探,自是极好!爹爹必能为你们找到名师。”
赵云闻言不语,心忖:“文将军便可做我的‘明师’了,何须其他人?”正想朝父亲发问,秦岩却叫了一声,嚷道:“三哥,马儿怎么都不动了?”
父子三人转头一望,见两匹马儿四足曲起,蜷伏于地,微微抖震。赵云踏前一并,凝神聚意,将体内通力,缓缓提起——此时他对通马之力的掌控,虽大有进展,但仍觉得那是一股洪荒莽流,稍不经意,不是溃堤而出,便是潮退无迹。
“来得快,亦消得快!”秦施缓缓摇头,道:“实战之中,这般情况,那可危险至极。”
说话之间,两匹马儿又昂然立起,落蹄缓缓,来到赵云身边。
此时清风荡来,秦施双耳一动,似乎听到了远处隐隐有喊杀之声。家人性命在此,秦施时时刻刻,一颗心总是提着不放,此时脸色一变,朝赵云和秦岩做了一个“静候在此”的手势,又朝秦岭招了招手,父子二人迈开步子,走到府外,凝神细听。
夕似血凝,风如布裂。
随风飘来的,果然是厮杀之声!
“莫非是洛阳军?”秦岭悚然道:“怎么说来就来?”
“若洛阳军当真出其不意,侵袭而来,”秦施肃容道:“联盟军这一盘散沙,绝难抵挡。”
“爹,”秦岭低声道:“是避是降?”
“降!”秦施内心激荡不已,脸色红光一闪,深深吸了口气,道:“咱一家在府中不动,等候洛阳军寻来,便可归降。”
“既然如此,须与娘和大哥说一声。”
“不!”秦施连连摆手,道:“此事和你娘说不得,你大哥听了,受了惊吓,更只会误事。”他凝思一阵,道:“只须与子龙——”
一言未毕,身后数十丈外,忽有蹄声,一骑高呼:“秦将军何在?”一面呼喊,一面疾驰而来。
“此人必为袁军,特来报讯。”秦施在秦岭耳边道:“我在此处与他好好敷衍一番,你且入府准备。”
这人正是文丑派来的骑兵,奔到近处,跃身下马,微微喘气,道:“秦将军,我姓程,单名一个综字,乃文将军营中之兵。此时洛阳军入城,我特来急报一声!”
秦施朝程综拱了拱手,道:“程兄弟,来,请入府一谈。”
程综见秦施这种从容不迫的姿态,心中大感诧异——大敌袭来,本该惊慌才是,纵然有一套矫情镇物的本事,也绝难做到丝毫不动声色,当下乃急急道:“敌军势大,请秦将军随我一道,于袁公会合,议论对策!”
“不想一夜之间,形势颠覆。”秦施叹了口气,道:“敌军敢入城来,必有绝对把握,此刻急去厮杀,如若飞蛾扑火而已。”
“那——“程综道:“那也总须避其锋芒。”
一言方落,远处蹄声隐隐,更有声声怪笑。程综心中一惊,低声道:“强敌已到,请秦——”
“程兄弟,”秦施道:“袁公这番恩情,秦家深感,敌势太急,你且速速逃去。”
程综有军令在身,岂敢独逃,急急道:“秦将军,请速速上马,带上家人,随我一道杀出!”
秦施缓缓摇头,朝程综拱了拱手,移步入府。
府中秦岭赵云二人,战甲覆身,长枪在手,身后十四骑兵亦列阵待发。秦施抱着秦岩,兰儿扶着秦夫人,缓缓从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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