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红:“母亲说方嬷嬷教学十分严厉,我再懒散也不敢迟了方嬷嬷的课。”
曹宝珠最不耐烦沈惠没事找事,人还没坐稳就张口讥讽道:“谁有沈姐姐你勤快,听说在祁州时,每每公子们下学,总能在书塾旁的花园里遇到沈姐姐吟诗念词,那书塾虽然也在当今府邸,可和姐姐住的院子隔了大半个园子,难为姐姐日日风雨无阻。”
沈家在祁州时,和当今住在一个府上,沈国公常年在外打仗,不放心家里妻儿母亲,太后便把沈家都接到萧府。
又因为担心将士们出门征战,家中儿子无人教养,干脆在府里办了个书塾,祁州将领都把家中儿子送到了主公府上,两位皇子自然也在其中上学。
沈惠脸慢慢涨红了,当初因为这事她还被老太太狠狠罚了,如今被曹宝珠翻了出来,她窘的手足无措。
她知道曹宝珠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若是她现在反唇相讥,只怕曹宝珠能把那些陈年旧事一股脑全倒了,故而虽然心中恨曹宝珠恨得牙痒,却只能强咽下这份讥讽,权当没有听见。
曹宝珠见沈惠默不作声,也觉得没意思,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会她。
安姐儿全程作壁上观,前尘旧事与她无关,那会她还在虎头沟自在。
阿姐时常教导自己,不了解的事不要贸然开口,多说多错。
“咳!”
两个丫鬟打了帘子,方嬷嬷跨过门槛,走得十分稳当。
方嬷嬷身材干瘦,两颊微微有些干瘪,吊三角的眼睛,眼珠子偏上,看着十分凶狠。
安姐儿只被方嬷嬷的视线扫了一眼,浑身就情不自禁绷紧了,方嬷嬷手里可拿着戒尺呢!
三个姑娘忙起身,一齐道:“方嬷嬷好。”
方嬷嬷皱着眉头点点头,也不让坐下,板着脸似乎十分不满意。
安姐儿心里惴惴,她们做错了什么了?
可是课都还没来得及上,要犯错也来不及啊。
“我奉太后和长公主之命教导郡主规矩礼仪,不敢有差,若是我说话重了,还请郡主见谅。”
方嬷嬷说话也十分死板,一番话说完了竟然只有一个语调。
安姐儿忙笑着回道:“嬷嬷言重了,太后娘娘和母亲特意嘱咐过我,跟着两位嬷嬷上课要谦逊有礼,要敬重嬷嬷,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嬷嬷只管责罚,我绝不敢有二话。”
方嬷嬷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个新晋的郡主不是个跋扈的。
“既然如此,那我有话就直说了。”
“方嬷嬷请说。”
方嬷嬷话虽然是对着安姐儿说的,眼睛却盯着沈惠。
“古语有云:‘恭敬之心,礼也’。无论平头百姓还是世家贵眷行为处事都离不开一个礼字,老身这第一堂课就要教几位姑娘何为‘礼’。
”
说着指着旁边侍奉的侍女道:“你们几个把惠姑娘的书案搬到一旁,把郡主的书案挪到中间往前一尺处。”
几个侍女要去搬沈惠的书案,书雪和醉双忙上前护着沈惠,不让侍女们近身。
“嬷嬷这是何意?”沈惠站在书案旁作不解状:“我在家中居长,又是长房长女,自然该坐在这里。”
嬷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惠姑娘是该跟着老身学学礼仪。”
方嬷嬷对三位姑娘高声道:“咱们大尧不是边塞小国,凡是都要讲一个‘礼’。治国治军,用礼整顿;风俗教化,借礼推行;是非曲直,依礼判断。”
然后又看着沈惠一字一句道:“尊卑贵贱,靠礼辨明。郡主是当今亲封的郡主,是尊。而你,只是白身。”
沈惠好像被人当众抽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自从到了卫老太太身边,一直被当作沈家大小姐供养着,从前安姐儿不在,家中只有她一个姑娘,长公主也从来不苛待她,上到老太太下到侍女婆子,谁不敬着她?
就算沈念被找了回来,她也打心眼里瞧不上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处处不如自己,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
“我父亲曾是当今麾下的将军,也是战死在疆场上的,我也是官家女眷,怎么是白身?”
沈惠涨红了脸,眼泪一串一串落了下来。
曹宝珠冷笑一声:“你父亲哪是死在疆场上,那是——哎呦!”
荷香狠狠捏了下自家姑娘的手,哎呦我的姑娘,别人家的事你多嘴什么!
荷香是曹夫人特意送来看着曹宝珠的,想到自己案上还没抄完的孝经,曹宝珠只好悻悻闭嘴。
方嬷嬷继续道:“我跟在太后身边十多年,有些事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惠姑娘还是想好再说。”
然后厉声对几个侍女道:“搬!”
沈惠靠在书雪身上死死咬着牙,指甲嵌进手掌心也不觉得疼。
总有一日,她要把今日所受的羞辱尽数奉还!
从此以后,安姐儿上午先跟着方嬷嬷学礼仪和如何处理人情世故,再跟着金嬷嬷学如何
喜欢贵女难当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