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收的时候,林老夫人过来看她。
“祖母,我不嫁谢洲了好不好?谢洲非良配,他娘谢夫人更不好相与——”
林昭然的话让林老夫人一惊,“住嘴!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念头?”都在这节骨眼上了,她毁婚,名声还要不要了?外人怎么看他们南阳侯府?
林老夫人手杖点地,痛心疾首地道,“咱们要是再毁婚,这是要与谢家结仇啊。”虽然以他们南阳侯府的实力也不必惧怕谢家,但无端地竖个敌人,也是极为不智之事。
而且这亲事是他们南阳侯府求的,却连番毁诺,实在是太不应该。
林昭然直接哭了,“不是我想毁婚,而是谢家不愿意娶啊。祖母,你看他们,哪里像是要好好操办婚礼的样子?”
“你老实告诉我,这里面究竟怎么回事?!”林老夫人厉声道,她觉得一切的变化都是人虢国大长公府府宴会之后才发生变化的。
林昭然抽抽噎噎地道,“那一日,在虢国大长公府府宴会上,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塞给谢夫人,信中言孙女和竟陵王私底下来往亲密。当时谢夫人看了信太过气愤,忍不住当场找孙女对质,可是无论孙女怎么解释,她都不愿意相信。后面的事您都知道了。”
林老夫人恨声道,“这事你早该告诉我的,有时间让我去和谢夫人将这事解释清楚。”
林昭然语塞,踌躇了一下,说道,“祖母,谢洲真不算良配。咱们换个孙女婿吧,您觉得竟陵王怎么样?只要您一点头,萧子琅必来提亲。”
林老夫人听得瞠目结舌,“你——”什么时候与竟陵王暗渡陈仓的?
但想想觉得用词不妥,改成了,“什么时候你与竟陵王私下有来往的?”
林昭然眼睛一闪,“是在我从姑姑宫中出来之后一次上街无意中有了交集。”
林昭然这一手直接让林老夫人闷哼了一声,“你说你——早知你有一日弃谢家如敝屣,当初何必让林蔚然离府?”她与竟陵王,林蔚然与谢洲,两对人,谁也不妨碍谁。
闻言,林昭然脸色一变,“现在不是我不愿意嫁,而是谢家不愿意娶了,就为了这么一点闲言碎语。况且竟陵王不好吗?有自己的封地......”
“可是,你嫁过去是继妃啊!又不是元配。将来继承封地的嫡长子......”大梁是支持嫡长子继承制的,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
林昭然心一堵,她还真没考虑那么多,而且京城竟陵王府中她并没有过多地关注后院。
“祖母,凡事我们得往好的方面看。毕竟竟陵王,因其祖父及父亲的蒙荫,今继承其正一品王爷位,名下更有先帝赐封地竟陵,享俸禄食邑,可世袭五世。今是第三世,怎么着也比谢洲这空有大族出身只官居正八品的监察御史优秀得多。”林昭然这话不知是在说服她祖母还是说服她自己了。
“这事我得想一想,你让我缓一缓。再过两日,你父母他们也到了,到时一起商量商量吧。”林老夫人只觉得心累,面色灰白,从里而外透出一股疲惫之态。
最终林昭然躺在床上,目送着她祖母在两位丫环的搀扶中蹒跚离去。
林昭然和谢洲见面一事,很快萧子琅就知道了。
这段时间,竟陵王没有如她所要求的一样,真的不动手。
男人总比女人看得长远,萧子琅很清楚,若要他与林昭然之后的婚事不被人所非议,势必得往谢洲身上泼脏水,将他弄得身败名裂。可惜啊,上次多好的机会,竟然让他给溜了。
要弄谢洲,除了直接在他身上使计之外,还可以通过曝光谢氏一族的族人的巨大丑闻,转而达到目的。
但竟陵王的势力在荆州在南,而陈郡谢氏在豫州在北,鞭长莫及.且事件的设计发酵都需要时间的,谢林两家婚期太近,根本来不及部署。
可谢氏一族的官员都在地方,而且他地方上的某些势力,他暂时还不想暴露。还有就是据他所知,这些谢氏官员都还挺洁身自好,想要抓他们的把柄并不容易。
最终,他们只能从谢洲身上找破绽了。可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他们竟然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林昭然不知道竟陵王表面上答应不出手由她来处理她与谢洲的婚事,暗地里却是小动作不断。
又或许她是知道的,上一世他也是这样,她的任何烦恼只要在他跟前露出过,都被他不动声色地帮她解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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