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原本被捆在桅杆上的田友良也就掉入了水中,留下一条性命。”
方岚仍有些不解:“田友良既然活着,为什么会不见踪迹消失了十一年的时间?还有,这十年的时间,曾有过无数观众在体育场内观看过演出,为什么又偏偏会是田友良和张大川被选作祭品?”
“这两场送王船的祭祀,又到底是谁做的呢?”
詹台轻轻嗯了一声,歪着头想了片刻,才解释给她:“人禀天气而生,天之正气即为阳。”
“所以,阳气又叫做正气。”
“借众人阳力,归根究底,其实是借三万人的浩然正气。”
方岚冷笑一声,语气带了点愤世嫉俗:“世间众人大多碌碌以终趋利避害,哪有那么多浩然正气可借?”
詹台皱着眉头看她,看她眉眼之中流露出的一丝戾气,半是安抚半是批评:“我知道,你年岁不大但是经历过很多难熬的事情。人在困境和逆境之中,不免会常遇到些拷问人性的境遇。黑暗的一面见得多了,再要保持赤子之心就很难,有的时候也难免疑心重些。”
“所以,我理解你。”
他苦笑了一声,自嘲道:“我出来闯荡的时候也很是遭受了些白眼和欺骗。不过,总有一点我是信的。这世上,特别好的人和特别坏的人都没那么多,大部分人都是些平凡的普通人,有着最朴素的善恶观念。”
“知善知德知人性,尊重生命,这就是最朴素的正气。这,大多数人还是不难做到的吧?”詹台摊手。
“借人间正阳之正气,就是为了以极阳养至阴,以正气诱邪灵,这样才能凭空脱世一艘冥王船,才能将请邪灵上王船,再堂而皇之地送走。”
方岚细细思索片刻,转身说:“以正气诱邪灵?正气自然是三万前来参加演唱会的普通人带来的,那邪灵,难道是失踪的田友良和张大川吗?”
詹台神色严肃:“不错。张大川和田友良必定曾经做过为天理所不容的邪恶之事。既然是一场送瘟神的祭祀,选择的祭品必然会是大奸大恶之徒。这也是为什么十余年来,体育场曾迎来无数场演唱会,但是最终失踪的人,却只有田友良和张大川两人的原因。”
詹台顿了两秒,语意迟滞:“这也是今天晚上你我同在演唱会现场,我看到了冥王船,你却不曾看见的原因。”
“因为,我身上背了人命债。”詹台苦涩地说。
那一团团黑色雾气凝聚在他胸前,幻化成他幼年时曾经目睹过的,师父害人性命夺来的那几只法器,提醒着他身上需要偿还的一件件血债。
他神色越发难过,方岚眉头紧锁,不由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手臂。
“可你最终没有出事。”方岚低声说,“可见是非曲折正义公理早有定数,冥王船并没有选择你作为祭祀品,可见你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只是出身不好罢了。”
她话锋一转,又说回张大川和田友良:“他们两个不过是二十岁的大学生,又怎么会是大奸大恶之徒呢?”
詹台想了又想,还是掏出手机打给宋书明:“哥,想请你帮我查两个人。”
詹台原本还以为查案底需要花很久,哪知道隔了两天宋书明就递了消息回来。
“啊?没案底? ”詹台有些吃惊。
“没有,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并无犯罪证明都可以。”宋书明说。
方岚原本也预料到这种情况,劝詹台:“如果有案底,查失踪案的时候就会第一个查,好排除诸如寻仇分赃之类的意外情况。”
“但是无论是警方还是张大川的家属,都从来没有提到过。”
如果张大川和田友良失踪的当晚,的确是因为冥王船起祭典,他二人因作奸犯科被缚于其中做了送王船的祭品,为什么宋书明却查不到两人作奸犯科的记录呢?
如果他二人并非罪大恶极之徒,冥王船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他们两个人做祭品?
他到底是忽略了什么?詹台皱着眉头想。
还是方岚先开口:“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是张大川和田友良作恶并没有被发现。”
詹台断然否认:“不可能。大奸大恶之徒是什么意思?必然是穷凶极恶,出过命案才叫做大奸大恶之徒。身负血债又不曾偿还,心性恶毒不以为忤,这才叫邪灵,这才会被冥王船选作祭品。”
“命案必破,何况是刑侦技术已经十分完备的现在。他们两人身上如果背了人命官司,怎么可能轻而易举逃脱法律的制裁?”
方岚点点头:“那就是第二种情况。他们作恶了,却没有留案底。”
詹台满眼疑惑,这不是一样的吗?作恶没有留下案底,和作恶没有被发现,不是一回事吗?
方岚轻轻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暗示地说:“我,被关进去十几天,后来却因为证据不足不予批捕,放出来了。”
詹台目光如炬:“他们两个也犯了案,却没批捕?”
方岚摇头,她想得比这个还要远些。
大奸大恶穷凶极恶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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