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父关母坐上席,关玉儿和方金河在左边,关楼白在着右边,关家一向讲规矩,讲的是“食不言他语”,吃饭吃菜谈论的是饭菜,少有说其他,免得带了其他心情破了菜色的味道,这一顿饭也算是吃的和满。
应该说这是关楼白昨日回家到今日,吃的最好的一顿,即便有方金河在这里,但是因为关玉儿也在这儿,气氛就好了许多,谈论菜色都是杨着嘴角在笑。
午饭过后,一家子用了些茶水甜点,当然不是方金河去做的,他其实最不擅长糕点,他要去做,肯定有人拉着,他也顺应着。且今日不同往日,生分了些许,关老爷更加不会让他去。
几人坐在软椅上休息,关楼白突然说话:“玉儿今日就在家里吧,哥哥好不容易回来。”
何琼香听罢立刻说:“对啊玉儿!阿白好久没回家,哎呀!你给劝劝,他说只在家几天,又要走了!”
关老爷瞪了眼何琼香,他知道他这个儿子要做什么,开口只留关玉儿,全然不管方金河,自然是要把方金河扔出去。
何琼香和关老爷想得不一样,她怕死了刀枪无眼的战场,她怕儿子有什么闪失,而关楼白对着关玉儿最是心软,她要是开口,他多多少少能听点的。她希望关楼白在家里继承家业,做做生意,不要冒险。
方金河眼尾微微挑开,他突然笑了一下:“方公馆和关家这样近,都在平阳,开车都只要半个时辰,我们在这里陪兄长说话呀,到了歇下的点又回去,也是一样的。”
关楼白说:“玉儿的院子日日打扫着,既然方公馆和关家是一样的,何必要赶着夜路回去,玉儿,你说呢?”
方金河并不等关玉儿说,他立刻接了话:“既然这样,我们今日就在关家歇息了,兄长不说我还不觉得,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自打玉儿嫁给了我,我们俩还没在娘家歇息过,这回恰巧兄长回家,我们也敢上了运气!”
关楼白特别不喜欢方金河,这感觉就好像有个贼惦记了他家的珍宝,本来是想偷也偷不着的,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正大光明地拿了!
方金河从前在关家当过下人,关楼白这点没有和父母说,也不打算和关玉儿说,这仿佛是癞□□吃上了天鹅肉,如今白天鹅被蒙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吃了她,心里还好受点,一旦在知道了,不仅要嫌弃,还有悔恨,更是迷惘无措。
关楼白特别嫌弃他,但也没有想到方金河脸皮这样厚,没人请他住,他却大大方方就应了。
“并没有留你。”关楼白从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说,“你回去。”
关玉儿叹了口气,她过去拉住方金河的手,一双眼睛看着关楼白:“他回去我也回去。”
关楼白一窒,他张口想说什么,但是关玉儿的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非常的漂亮,但是这个眼神并不那么让人好受,关楼白在从小到大见过很多次,关玉儿已经生气了。
小时候会哭,哭了哄了就好。
但是现在长大了。
“我很伤心呢,哥哥。”
第46章 兄妹谈话
关玉儿很少说“伤心”二字, 因为从小她要什么,基本都能得到, 若是闹脾气了会哭。
但是哭与伤心是两回事。
关玉儿的哭有八成是撒娇,还有一成是磕着碰着摔着吓着,剩下的一成是谋同情、装可怜、得人心疼紧接着就是无理取闹。
可伤心却是不一样, 这个程度比哭要大很多。
关楼白自小就懂得怎么哄妹妹, 他比父母跟多的照顾妹妹,他懂事又独立,关老爷在教育子女这方面与别人是相反的, 他总是板着脸教育着儿子要怎么带妹妹, 怎么宽容与爱, 妹妹身体不好,做哥哥的得体谅,关老爷在说话的时候三句不离关玉儿, 什么都捎上她。
关玉儿刚满三岁, 生母就过了世,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坐在凳子上喘着气哭,眼泪哗啦啦的掉,她并不明白死的意义,只是害怕。
冥冥中有种孤身一人的感觉,仿佛是被丢下了, 重要的人去了远方, 永远也不回来。
关楼白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陪伴着、带着关玉儿玩耍。
在关玉儿的生母在世之前, 兄妹两并不亲厚,仿佛隔着一条河流,两两可以相望,却不主动越界。
关老爷是父亲,父亲比母亲生硬,他哄人的本事并不大,而何琼香是姨娘,并无血缘关系,也不是那么亲,只有关楼白又是孩子又是哥哥。孩子和孩子在一起玩耍,才是最能忘却恐慌。
关老爷因此总是教育儿子怎么带妹妹,但其实关老爷也不会怎么教女儿,他对关玉儿宠得要命,对关楼白总是板着脸严格教育,对待儿子与女儿算是两个极端。所以他教儿子怎么带妹妹,说到底就是一个字,宠。
关玉儿从小就特别可爱,雪白精致的女孩儿,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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