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十里红妆, 一路蜿蜒至万阁老府门前,马车从长宁街头排到街尾,浩浩荡荡, 道路两旁铺洒着颜色鲜艳的花瓣,树上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喜庆的氛围渲染了整个皇城, 引得路上百姓频频观望。队伍前面穿着绯红礼服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 胸前戴着大红花球,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停向周围的人挥手致意。
队伍后面跟着雕鸾画凤的八抬花桥, 精致华丽的样子看的一众少女好生羡慕。迎亲车队在众人或称羡,或惊叹的目光中慢慢驶向阁老府。
四海楼的三楼雅间里,临窗坐着的绿衣女子瞅着这样的盛景, 啧啧称叹着。
“据说西凉退兵,萧焕成的功劳是头一份,看来秦驰对他很满意啊,外族男子在大魏迎亲,还能有这么体面的排场。”边说话边捏了两粒花生米,往上方一抛,仰着脖子去接。方向不对,那花生米没进到女子的口中,反而掉落到地上。
绿衣女子不无遗憾的摇摇头,又伸手去拿面前的一叠坚果。边拿边道:“这种场合,你不用出现吗?”
坐在对面的男子从她手中取走坚果盘子,换上另一个白玉碟子,上面盛满了剥好壳的坚果。“吃这个。”
绿衣女子从善如流的接过,一一送往嘴里。含糊道:“你真的不去?”堂堂西凉的太傅,居然潇洒悠闲地坐在这里给她剥坚果。
“那好歹是你的弟子吧?”林清望着他,神色越来越奇异。
“前些日子我们已经告了别。”意即是他今日不需要出现在萧焕成的面前了。
林清望着他格外淡泊的神色,还是有些好奇:“萧焕成和万怡今日就要回西凉了,你真的不同他们一起走?”
秦修泽修长的手指还在剥着坚果,手中动作不停,头也不抬道:“你希望我走?”
话到此处,林清略有几分踌躇,“突然觉得挺对不住萧焕成的,娶了个妻子,却丢了个师傅,我看他平时那么依赖你,想必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也足够长了。你这下突然从他身边消失,不会觉得遗憾吗?”
“依赖我?比起萧焕成,依赖我的另有其人吧。”秦修泽抬起头,含笑地望她,话中意味不言而喻。
林清凝目瞧了片刻,见他神色如常,并无失落,便垂落眼睫,放下心来。“我只是不想让你后悔。”
秦修泽闻言放下手中的坚果,用手帕擦了擦手指,很是突然的探身亲了亲她的嘴角,顺带尝了尝自己亲手剥的坚果的味道,果真,又香又甜。
林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手搞得有些凌乱,虽说二人独处时偶尔会有些亲密举动,但他时不时的行为总是让她心跳漏了半拍,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他会做什么,真是,惊心动魄。
“你下次亲我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啊?”她有些不满,明明刚重逢的那段日子,他还是很尊重自己的意见的。
秦修泽笑着坐回去,“告诉你的话就看不到你受惊之后急速变得粉红的耳垂了。”
是吗?林清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等一下,他是不是又在转移话题了?她狐疑的眼神对着他上下打量起来。
“你这么漂亮,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他这话说的极其随意,听不出一点真心实意来。这是糊弄她呢吧。
“成,记得你今天的话,以后想后悔都不成了啊。”她也这么随后一说,又低下头去摆弄面前的碟子,“这碟子是怎么烧制的啊,釉色这么鲜亮……”
错过了他眼中那一点深意。怎么可能后悔呢,他用了那么长时间重新走到她的面前。
鼓乐声,吆喝声,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混和在一起,繁杂又喧闹。这间不高的雅间里,却仿佛与世隔绝,宁静又安然,阳光倾洒下来,落在林清脸庞上,像盛放的迎春,热烈,肆意,炫耀着旺盛的生命力。秦修泽托着腮,静静地瞧着她。周围也是静悄悄的,针落可闻,依稀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争吵声。
“说了要你们这儿最烈的酒,你这端上来的是什么玩意,白水吗?对得起你这京城第一酒楼的称号吗?你们掌柜的在哪儿,让他上来,小爷我要亲自问问。”这顽劣任性的语调,没来由的熟悉,听得林清皱起了眉。
赔笑声紧跟着响起,“这位公子,小的真没骗您,这已经是咱们这儿最烈的花雕了,寻常人一杯下去就倒了,这这这……”
“这什么?没看到小爷身边这位公子吗?两壶下去,比进来时候还清醒。你这不是假酒是什么?还不快去叫你们掌柜的。”
“小的就是这里的掌柜,说了多少遍了,这位公子也不曾听进去,想必应该是醉的不清了......”
“醉什么醉,滚一边儿去,小爷我可是千杯不倒,七哥,来来来,小弟再陪你喝一杯,什么女人,都是浮云……”
哐当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紧接着又是一阵混乱的声响,胡言乱语中夹杂着店家无奈的劝慰。很是一番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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