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对空掌,二人谁也没有使用刀剑等锋利兵器,可对招时的危险程度,却绝不亚于锋芒的利刃。出掌之人内力不浅,掌风席卷而过时,来去风残云卷,声若虎啸龙吟,众人个个抬起脑袋伸长脖子惊叹着观看,好似暂时忘却了自身的立场。
细细想来,反正他们之中也无一敢上前与二人一较高下,似乎看看热闹也并无甚不妥,三清门众人大都对自家的门主充满信任,认定解决对手必然不在话下,或者说他们必须充满信心,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于是个个屏声凝望,期待着那个女人倒地的一刻,并且随时准备着动手听命。
双燕镖局则心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远远旁观,不予干涉,其中部分人心里,还存了一些新仇旧恨,以及对燕双双受伤的不满,自家这边忙着救人,不愿惹事,便暗自期待着白眉老怪能趁机教训教训这个女人,即便教训不了,吃亏的也不是他们,人一保住,他们估计也该走了。
而张家护卫作为被威胁的首要存在,自然是最多感受到压力的,毕竟来的人多半是针对着他们,武功最好的护卫领头又不在此处,家中大公子更是昏迷得不省人事,实在有些孤立无援。紧张归紧张,心中的想法可不少,个个却在心里暗自呐喊着:打起来吧,赶紧打起来,最好打得两败俱伤,你死我活,最后同归于尽!
旁观的人心思再多,没有一个敢立即出手,然作为门主的白眉老怪,武功自然远在此众之上,他当然不会有所顾忌了。
在掌力的阻挡下,华玥欲飞跃前行的身子在半空中强行止住,落地时一甩长鞭欲裹挟其身,却不料白眉老怪身手敏捷,一个闪身后,同时反手死死握住了鞭子的另一端,“小丫头难不成想要捷足先登?就不问问我白眉老怪的意思?”一句话开口,争夺之战,方才刚刚开始。
“找死!”华玥冷声威胁,就着长鞭一用力,轻盈的身子转瞬上前。
长鞭另一头被对方握住,她知晓无法甩开,索性借力靠去,试图近身攻击,借着轻巧的身形,巧力袭击。
白眉老怪只觉得膝盖一沉,对方已经双脚踩在自己膝盖上,那女子倾身靠近,竟然是妄图长鞭绕颈,近身绞死自己,他心头大为惊讶,连忙趁机握住她的脚踝,脖子后仰,脚步后退时用力一拉,令她身子悬空,也躲避了要害的威胁。
就力一个漂亮的翻身,华玥袖中飞出银针,趁对手吃痛而松手时单腿一蹬,脱离了他的桎梏,然后宛若轻燕般,飞跃着上了房顶,风一吹,衣袂翩跹,似要乘风而去。
“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圆脸小弟子一拍大腿,摇头叹息,似乎以为方才那一下把握好,原本可以一招致胜。
“你以为那女人什么来头,哪有那么容易就赢了?”马御冷眼看着,不再有兴致多言一二。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隐蔽又能俯视全局的角落里,两个着黑衣的身影正一前一后藏在横梁上,紧紧握住可平衡身子的横木,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打斗的两人,目光收敛,嘴唇紧抿,不敢放松片刻。
许是局面出现了难以预料的结果,他们之中的一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压低了的声音,没有引起院中任何一方的注意,嘴唇上下开合,说出的却是对当下情形的分析。
“女子习武,多喜爱用银针,匕首甚至毒药等小巧易携带的武器,以此来弥补自身力道的不足。”黑衣的霍欣燕微微仰头,瞥了一眼站在高处的华玥,“而她之所以选用软鞭,我猜不仅仅在于其轻巧方便,多用灵活,更重要的是,它能杀人而不见血,于多数时候可避免身子沾染血污。”
“所以呢?”霍欣奇冷笑着问道,松开一只手,小心地在衣内摸索,摸了片刻后掏出了几枚漆黑的暗器,稳稳夹在手指之间,嘴角噙着的笑意变得更加冷峻了。
黑衣女子瞧见了他的动作,没有吭声,但目光却同样变得越发冷凝。
“要出手了吗?”她忽然问道。
“也许!”霍欣奇微微颔首,虽是点了头,答案却又带些模棱两可,只因当前的局势尚有变数。
“她原本是占了上风的。”霍欣燕在沉默后忽然轻叹一声,“但就在方才,一个近身重击的机会,已经就此错失了。”
同样作为女性,她明白女人的长处和短板,机会以及遗憾,不由自主地,就会有些感同身受,而放眼望去,长袍烈烈,发丝飞舞,站在高处,手执长鞭的冷傲女子回过头时,神情已经变得更加冷漠难测了。
这是一个目的明确的女人,也是一个手段决绝,毫不留情的女人,她看似冷若冰霜的外表下,似乎确实藏了一颗冷漠至极,难以软化动摇的心。
眼下,她想要夺取一件东西,但凡阻止她的人,她都不会退让分毫。
白眉老怪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目光如电地盯了她片刻,忽然就咧嘴冷笑了一声,“看来不解决了你,东西恐怕也难以到手。”他飞快地掠过那左脸带痣的马御身旁,在对方还未回神之际抽出他的佩刀,不假思索地跟着追上了屋顶。
那带痣人马御只惊觉腰部忽然一紧,低头看去时,随身佩戴的长刀已经被门主夺走,唯独留下空空的刀鞘,他长吁了一口气,尚未回神,屋顶上二人已经一来一往,斗得难分上下,甚至借着轻功越打越远了。
“我们如今该怎么办?”他身旁的弟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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