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
何助理转头看见周幼时,连忙走过去,说,“小姐,赶紧进去吧。”
“双双小姐,你也快进去。”
何助理的眼眶有点发红。
踏进监护室的那一刹那,周双双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周烨然。
那个在周双双眼里从来都是那么高大如山的男人,这会儿躺在病床上,那张脸已经苍白得不像话。
盛如曦就站在床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此刻显得有些憔悴。
“爸爸!”周幼哭着跑过去。
周烨然听见她的声音,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走过去的周双双发现,他的眼瞳看起来一片灰败,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神采。
“二叔……”周双双轻轻地唤了一声。
“你们来了。”周烨然显得很平静,甚至弯了弯有点干裂的嘴唇,对她们笑了笑。
“yòu_yòu,不哭。”他望着自己的女儿,满眼慈爱。
周幼听见他这么说,眼泪就更加克制不住了。
“爸爸……”
她一声声地叫他,带着无尽的恐惧与不安。
“yòu_yòu,你已经长大了……”周烨然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声,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里似的,他忽然笑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是十几年过去了……”
“爸爸把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yòu_yòu。”他轻声说,“你要快快乐乐的。”
这些话,太像是临别之际的言语了。
周幼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她使劲摇头,几近失控,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yòu_yòu。”周烨然想伸手去触摸她的脸,却没有力气。
后来,他将目光移向旁边的周双双。
一时间,他眼底压着千种情绪,最终他愧疚地说,“抱歉双双,这些年,二叔没有照顾好你……”
周烨然心底一直压着一个遗憾。
那就是他还没来得及报答自己的兄长和嫂子,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周双双和周幼,是他唯一的亲人。
而盛如曦……他那么多年的温柔以待,都已经被她的铁石心肠给消磨光了。
周双双是他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是他的亲侄女。
然而他却没有照顾好她。
他一直都很愧疚。
“没有……”周双双摇头,眼泪已经盈满眼眶。
“你父母留给你的遗产我已经嘱托律师帮我弄好了,等你十八岁,就全都交给你。”周烨然这时说话已经有点吃力,他还是尽力地对周双双笑了一下,“二叔也送了礼物给你。”
“双双,你和yòu_yòu,都要好好的啊。”
他的语气温柔无比。
在意识快要渐渐模糊的时候,周烨然勉强看了一眼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盛如曦。
“离婚协议,在书房的抽屉里。”他的呼吸已经很艰难,“我签了字。”
最后,他定定地盯着盛如曦惊愕的脸,弯了弯嘴唇。
“如你所愿。”
他闭上了眼睛。
这辈子,他爱上了一个心肠冷硬的女人。
他用了半辈子的时间,都没能软化她的心。
或许是因为心里的那点执念,他曾发誓绝不和她离婚。
可后来那么多年漫长的消磨,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究竟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锁在书房抽屉里的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他一直都没有拿出来。
但到了今天,这一刻。
他才恍然发觉,自己这半生,真是何必强求。
周烨然死了。
这很突然。
周围有医生护士涌进来,把失控的周幼和发愣的盛如曦拉开,周双双被人群推挤到后面,她茫然地望着雪白的墙壁,忘了反应。
齐舒在周双双跟着周幼离开的时候,就给顾奚亭打电话。
但那边却没有人接。
齐舒又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刚回家的顾奚亭才看见齐舒发的微信。
他眉头拧了一下,拨通了齐舒的电话。
“怎么回事?”电话接通后,顾奚亭直接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看高一那周幼跑到教室里来就把小嫂子叫走了。”齐舒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周幼还哭着呢,哭挺惨。”他又添了一句。
顾奚亭没听过什么周幼,也不知道周双双和周幼有什么关系,但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于是他挂了齐舒的电话,拨通了周双双的号码。
没人接。
顾奚亭皱起眉头。
他衣服也懒得换,手机一扔,化作一道浅金色的流光,跃入云霄。
等他到周双双的公寓时,隔着阳台的玻璃门,他就看见她坐在地毯上,抱着双膝,那双向来水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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