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轸对沈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天,对沈氏使了个眼色,沈氏会意过来之后,立刻掩唇惊讶:“天爷,那就是……”
后面的话,沈氏没有说出来,但从她震惊的表情来看,苏霓锦也知道那青年来历绝对不一般,要么是什么权贵公子,要么就是权贵本身。
“我在途中收到你的家书,马车行驶缓慢,我心急如焚,便向公子借了两匹骏马彻夜赶回,你待会儿派两个人去城外接车队回来,我的行李都还在车上。”
这事儿不用苏轸吩咐,沈氏自己也会去办,替女儿擦干眼泪之后,一家人进了家门。
☆、第 5 章
第五章
先前在苏家门前出现的一行人便是太子府羽林护卫,而那玄衣青年便是当朝太子祁昶。
这回苏轸便是随他去江南巡查盐务,回京中途,苏轸接到家中书信,便急急忙忙前来借马赶回京城,苏轸是文官,不同武将,祁昶命人一路护送,没想到那父子归心似箭,居然忍下了一路风霜,可见家中确实出了大事。
“据悉苏大人着急赶回,是因为苏小姐婚事有变。”
太子府羽林中郎将,祁昶贴身护卫罗时如是禀告。他知太子爱才,对苏家父子颇具关怀,所以当苏轸借马回京时,罗时就派人悄悄调查了一番。
祁昶夹着马腹在朱雀街的马道上慢行,没有继续询问,冷峻的目光扫过街面,罗时见状,自觉继续言禀:
“苏小姐与平阳侯世子两年前订下婚约,原本下个月就是成亲的日子,却不料裴家突然上门,以一纸没有边际的‘艳|词’做引,说苏小姐容貌过甚,将来恐有不安于室之嫌为由要退婚,苏大人这才心急赶回京城处理此事。”
罗时禀报完毕,祁昶没作评价,只是冷哼一声,罗时便知太子的意思。
在裴家和苏家这件事上,傻子也看的出来是裴家起了异心,苏小姐容貌也不是最近才生的好的,他们就是想找借口退婚,可怜苏小姐什么都没做,居然就给人泼了一身的脏水,女子看重名声比她们的命都重,裴家这样评价,便是存心要毁了苏小姐的一生,叫她今后也寻不得好亲事。
太子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罗时知道他最为厌烦这种世家间的肮脏手段。
身后传来护卫说话的声音:
“哎,你们先前看见那苏小姐了吗?年纪还小吧,哭的那么伤心。不过话说回来,那张脸长得……啧啧啧。”
另一个护卫附和: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漂亮的女子呢,她那眼泪汪汪的,让人看了简直想把命给她。真搞不懂怎么有人舍得惹这么漂亮的姑娘哭。”
他们便是先前去给太子传话的两个护卫,不过匆匆瞥了一眼到家门口迎接父亲回家的苏小姐,都没怎么敢细看,就有了如此评价。
祁昶眉心微蹙,回头看了一眼,罗时果断回首斥道:
“休得议论官眷,回去一人领十下军棍。”
两个护卫受了惩罚,其他还想要问他们那苏小姐究竟有多漂亮的护卫也不敢再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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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大厅中,苏轸听沈氏说了详情,气的把茶杯摔在地上:
“他裴家欺人太甚!”
苏佑宁是个习武的,脾气比苏轸更为暴躁,跳起来就往外走,被沈氏拦住:“你去哪里?”
“我去废了裴遇那个混球。”
妹妹虽然从小与他不亲,但苏佑宁是做兄长的,断不能容许别人这般轻辱轻贱自己的妹妹。
沈氏急的直跺脚:“你还嫌不够添乱吗?”
苏佑宁被沈氏拉回来,他不服道:“娘,您就让我去吧。裴家都已经欺负到咱们头顶上了,这口气如何忍得?”
沈氏在人高马大的儿子身上敲了两下,没敲疼儿子,还把自己手敲疼了,说道:
“这不是忍得忍不得的事情。也不是你去打一个裴遇就能解决的。这中间还夹杂着你妹妹的闺阁名声,你怎么就不懂呢?”
沈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裴家来退婚这件事,表面上看是退婚,可实际牵连的却是苏霓锦,裴家拿出一张‘艳|词’,非要污蔑苏霓锦,若是苏佑宁用了暴力,非但解决不了事情,还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关注到苏裴两家的事情上,那首艳|词一旦传开,有损的只会是苏霓锦。
流言猛于虎,众口铄金,到时候明明是空穴来风的一件事,说的人一多就成真的了。人们传话造谣,才不会去管事情真相如何。
“道理我也懂的,可,可难道咱们家就没有别的办法,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任人欺负吗?”
苏佑宁焦急发问。
“够了。这件事自有我来处理,你们兄妹都下去吧。”
苏轸拧眉冷声对儿子和女儿吩咐,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也不是放任儿子去打人就能解决的,让子女下去,他才好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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