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有一刻钟时间, 一家三口才出来到二楼去见沈爷爷沈奶奶。
周辕盯着周芽,周芽眼眶微微有些红, 有哭过,但显然没有她父母哭的厉害。
他猜测,她现在应该都还是懵的。
到了二楼书房,沈奶奶激动地迎了出来。
沈奶奶跟周奶奶年纪相仿,不过她一头乌黑的头发,看上去比周奶奶要年轻几岁,她牵起周芽的手,端详了好一会儿,激动地哭出声来:“看看这张脸,这才是我们家的孩子……这才是我们家的孩子啊。”
周芽就像周辕所猜的,整个人是懵的,她听方幼君介绍,这是你奶奶,她忙乖巧地喊了一声:“奶奶!”
听着这怯怯的甜甜的声音,沈奶奶愧疚道:“受苦了吧,孩子!都是奶奶的错,都是奶奶的错,你出生的时候奶奶刚好摔了脚,没能去医院盯着,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发生呢。”说着,沈奶奶哭着张手把周芽搂进怀里。
这怀抱既温暖又让周芽觉得很陌生,从来没有长辈这样搂着她哭过,即便当年养父去世,在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她和庄奶奶那都是各自流泪的。
沈昉忙安慰:“妈,这不怪你,你在也没用,小芽一出生就进保温箱,紧接着就转院了,后来发生的事没人能预计到。”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站在了边上,他身上有老干部自带的威严与和善,沈昉叮嘱:“小芽,快叫爷爷。”
从沈奶奶怀里分离开,终于能缓口气的周芽乖乖地点头:“爷爷。”
“是个好孩子。”沈爷爷摸了摸周芽的脑袋,周芽乌黑的双眸,乖巧而谨慎,他转头对沈奶奶笑道:“别哭了,看你把孩子吓坏了。”
沈奶奶忙轻轻拍着周芽的手:“吓坏你了吗?孩子。”
周芽轻轻笑道:“没有。”
沈奶奶边哭边笑着,“这孩子笑起来跟晴儿一模一样的,看这弯弯的眼睛,太可人疼了。”
陈佳荷也过来安抚,“伯母,小芽很优秀,去年是临安的高考状元,现在是我们学校数学系成绩最好的学霸。”
沈奶奶笑道:“你们教育的好。我们全家都要谢谢你们。”
“愧不敢当啊!”
大家陆陆续续坐下,周芽坐在一个大沙发上,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她的祖母沈奶奶,这种亲情环绕的感觉像迷幻剂,很容易便会沉迷其中。
沈奶奶对站在一边的周奶奶笑道:“秀英你今天怎么了,快坐下呀。”
周奶奶这才坐下,脸上是尴尬的笑:“哎呀,张姐,我还没恭喜你们呢。”
沈奶奶跟周奶奶相交四十多年,虽然周奶奶对她恭顺敬重视她为“主母”一般的存在,但在她心里,周奶奶是她的老朋友,所以她对周奶奶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的。
“你也是个老糊涂,你以前看着晴儿长大的,怎么身边有个跟我们晴儿长那么像的人,你不跟我说呢?我记得之前还听你抱怨说,家里那丫头土里土气的,你这什么眼神,我孙女长那么秀气哪里土了?”
周奶奶笑容僵在脸上,摸不清沈奶奶那么耿直的话里是不是有抱怨的意思,忙说:“所以说我眼神不好嘛,小芽长得漂亮乖巧又懂事,看着就比我们家周辕要优秀……”
沈奶奶不忘埋汰:“你呀,就是妒忌……”
周奶奶这次真是脸都被打肿了,还只能笑着接刀说好话:“是,我是妒忌了,谁让我生不出这么优秀又好看的孙女来。”
沈奶奶笑:“等会儿吃饭,你要先自罚三杯。”
“罚,我该罚!”
周芽偷偷瞥了眼周辕,周辕回了她一个眼神,这让她想起他下午说他奶奶以后只会“跪舔”她的话,不由抿唇忍着笑意。
她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心里竟然莫名的惬意。
大家在书房聊了会儿,沈昉说:“我刚才跟父亲商量了,还是决定去公安局报案。”
这话一出,站在角落的罗姐吓得心里一哆嗦,忙扶住沙发背……
周凯盛疑惑:“报案?”
沈昉:“对,我们现在对于孩子当年是被无意抱错还是故意掉包存有很大的疑问。我们之前跟儿童医院的负责人做了深入的沟通,他们说,弄错手环的几率很低很低,低到几乎不可能。刚才父亲提醒我,那段时间他因为一个政策刚好得罪了一批商人,我们就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报复?”
周凯盛:“现在报案还能调查清楚吗?”
沈昉:“不报案就永远都调查不清楚真相,而且,这个是十九年前发生的事,我们必须在满二十年追诉期前立案,否则,以后就算查清真相也没办法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周凯盛点头:“对,是这样,必须在案发后二十年以内立案,只要立案了就会追诉到底。”
周奶奶没听懂什么意思,她看向陈佳荷,陈佳荷轻声给她解释:“法律规定从犯罪发生那一刻开始计算,如果超过二十年都没立案,那就没办法追究犯罪分子的罪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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