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然,那位女工作人员听到阿姨二字脸都绿了:“不行,通融了你,万一出了事情,谁来负责?”
时蕊软声恳求:“阿姨,我这只有一瓶,不多。我保证包得好好的,绝不会洒出来。”
“阿姨……”
小姑娘眼眶和鼻子都红了,瘦小的身子立在那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无助。
“美女,你一看就是个人美心善的人,就不要为难小姑娘了吧?”
程迟一开口,一行其他几人全都一脸见鬼的表情。
程迟从来都懒得管闲事的人,今天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帮小女孩说话?
同行唯一的一位女生苏茶也赶紧帮腔,冲那工作人员笑眯眯道:“小姐姐,你看这妹子肯定不是什么恐怖分子,您就通融通融呗。”
可是,没有用。
女工作人员一脸铁面无私的态度,把那瓶酒放到一边。
时蕊盯着那瓶酒,想到父亲酿酒的时光,眼眶更红了。
元亮忍不住安慰说:“妹子,算了,一瓶酒而已,不带就不带吧,赶紧进站吧,别一会儿误了上车……”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瞪大了眼。
不止是他,喧闹的四周都顿时消了音。
就在大家都以为小姑娘会默默收拾好行李箱,然后抹着泪进站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拿起那瓶酒,打开咕噜咕噜全喝了下去。
众人都惊呆了。
就连那女工作人员都愣在了当地。
父亲酿的酒,她一滴都不想浪费,因为,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一瓶酒喝得一口不剩,喉咙的辛辣感让她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她用手捂住嘴,压抑着那种从喉咙直到胃里的灼烧感,眼睛因为难受而更红了几分。
她蹲下将东西收拾好,拖着行李箱朝站内走去。
元亮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卧槽,还有这种操作?这妹子也太牛了吧?”
程迟盯着她的背影,少女瘦弱的肩膀在抽动,像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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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迟一行人好不容易挤进车厢,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元亮满头大汗瘫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把刚才在车站外接下的某男科医院的广告扇子,扇得哗哗响。
“妈妈呀,这也太受罪了吧?我他妈要窒息了,哥儿几个,我们是为什么要来挤火车?”
吴邵州从背后冒出头来,趴在他椅背上:“要不是你非要去参加篝火晚会,撩美女,至于等到今天才回来吗?至于订不上机票吗?连高铁票都没有,不坐火车你走路回去啊?”说完他一把夺过了他的扇子。
元亮伸手捞了一下没抢回来,也没力气跟他争了。
“跟咱迟哥一路,我能撩到什么美女?美女的眼里只有他,还主动来拉他跳舞呢。话说,阿迟,跟美女跳舞什么感觉?美女的小手手软吗?”
程迟嘴里嚼着口香糖,邪气地笑了下:“还可以。”
“靠,老子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艳福。”
“哎,你们看,是刚才那个妹子。”吴邵州拍拍他们的肩膀。
元亮对女人的兴趣是特别浓厚的,闻到美女的气息,精神就来了:“哪儿呢?哪儿呢?”
时蕊正拉着笨重的行李箱,从拥挤的过道艰难往这边挤。
“刚才没看清脸,这会儿这么一看,还别说,长得还挺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好像没染过一点儿尘埃,太纯了。”
苏茶正将一块薯片放进嘴里,薯片在她的齿间碎得很清脆。听见元亮的话她笑了:“元亮,看来你熬夜看的小说也没白看,还挺会形容小姑娘的。”
“那是,对男人来说,这是一种本能!懂吗?而这种本能在你这种男人婆面前是激发不出来的。”
“你找死!”苏茶捞起一盒薯片就砸了过去。
薯片盒子在他身上跳了两下,被他有惊无险地接住:“谢了啊。”
吃着手里的薯片,他顶了顶程迟的胳膊:“这妹子酒量不错啊,喝一瓶堆花酒竟然还能挺得住。”
程迟抬了抬下巴,漆黑的眸子看过去。
少女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望着窗外。穿透玻璃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像打了一层滤镜。她的眼睛潮湿着,如同雨天的湖,湖里起了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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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蕊旁边的三个男人在打扑克,闹哄哄地,吵得她头晕。再加上天气热,整个车厢人又多,她越来越觉得空气很稀薄,从胃里到喉头都难受得很。
她坐不住了,有点儿想吐。
强撑起身子,她挪着软绵绵的腿,从塞满了人的过道往卫生间方向挤了过去。
卫生间有人,她转身靠在门板上等待。
头顶的白灸灯离她很近,浅白的光晕在她的视线里摇晃,那种感觉像晕车,不太好受。
耳边响起脚步声,时蕊抬起头,看到先前在她旁边打牌的三个男人也朝这边走来。
他们停在卫生间旁边的吸烟区,点起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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