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
有人轻声唤她:“姜晏?”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能痛苦的从喉咙里溢出一丝极轻的声音,“嗯。”
“你怎么了?”
她摇头。
“姜晏?”有人在轻轻拍她的脸,“醒醒。”
她猛然睁眼,浑身冰凉。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皱着眉的俊朗轮廓。
沈樵低头看着她,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她目光有些涣散,仿佛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哪儿。
上次在马场,包括刚刚承受过两个耳光,都不曾见她皱一下眉。
她在他面前从不会把内心的情绪表现在脸上,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可是刚刚她脸上的那抹极致的悲伤,他看得一清二楚。
姜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两秒,才从座位上坐起来,“到了吗?”
“嗯。”沈樵起身抽车钥匙,目光还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不舒服?”
姜晏想了想,不答反问:“我刚睡着说梦话了?”
沈樵盯着她看了两秒,然后摇了摇头。
她散漫的扯了下嘴角,说:“我刚做了个梦。”
“什么梦。”
她说:“梦见好多女人拿着刀要来杀我。好可怕~”说着,她还打了个寒颤:“估计是刚刚我刺激白岚说要做沈太太,上天给我的预警。”
沈樵脸色一冷,知道她又开始不正经了。
她也不看他,从座椅上跪起来,伸着脑袋在车子后视镜里偏头看自己的脸,“我还是不进去了。”
“你害怕?”
姜晏坐回去,哼一声。
“你看我这样能见人吗?”她脑袋一歪,抬手指了指自己越来越肿的左脸,“看见没?没脸见人。”
沈樵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心疼又有些忍俊不禁,“你这样,很像在担心见到未来公婆失了形象。”
姜晏动作一顿,斜着眼瞪他。
沈樵此刻无心逗她,也遵从她的想法:“是真不想进去?”
“嗯。”
“我父母人很好。”
姜晏不好意思说怕尴尬,只是闷着不做声,沈樵也能明白。
他等了两秒,见她还是不说话,才道:“那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进去给你拿冰袋,顺便带医生出来。”
姜晏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沈樵推门下车,刚关上车门,门口传来一道磁厚的声音。
“来朋友了?”
沈樵应了声:“爸。”
姜晏一愣,随即回头看向别墅门口。
一个样貌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身穿一套裁剪合身的青色棉布套衫,正从门口走向车边。姜晏背脊一僵,在心里说了两个字。
完了。
沈樵拿着车钥匙,从车前窗经过姜晏面前时,偏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了自己父亲。
“她不太舒服,我让她就在车里休息。”
姜晏坐在车里,紧咬着下唇,思绪在拼命作斗争。
要不要下车打招呼?不下车是不是不太好?就算是朋友,哪怕是同学的父母,也该打声招呼对不对?
大脑给了她一个统一的答案:是!
外边,沈建柏还在问:“怎么不舒服?刚好下来让刘医生给她瞧瞧。”
沈樵在心里拼命找借口。
就在这时,车里的女人自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了她。
姜晏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在腿上敲了敲。
她走过来,轻轻颔首,客气道:“您好,叔叔。”
沈建柏定睛一看她:“闺女,你这脸是怎么了?”
姜晏调整了一秒,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淡笑道:“让您见笑了。”
沈建柏背着手往屋里偏偏头,“赶紧让医生看看啊。”
于是,姜晏就这样被他俩父子带进了屋。
姜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阿姨给她倒了杯水。随后,沈樵拿了个冰袋递给她,“你先敷着,我去楼上看一下我妈就来陪你。”
结果沈樵走后,沈建柏走过来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主位上。
“沈樵去叫医生下来了。”沈建柏叠着腿靠在沙发里,没有表情的看着她,闲聊一般的跟她讲话:“我估计你得吃点活血止痛的药。”
姜晏是个不太懂繁文缛节的人,深怕哪句话说的不礼貌得罪长辈。原本还担心两人坐一起无话可讲,会很不自在。
却没想到这小老头看上去严肃,给人的感觉还挺平易近人的。
姜晏瞬间放松了下来,“没多大点事,明天就能好。”
沈建柏没有再问她是怎么伤的,大概是怕触碰到敏感话题,所以自然绕过了。其实明眼人都能有所意识。脸颊肿了,大多是人为。而源头肯定是因为不好的事情引起,何必再戳人家的痛处。
两人坐在客厅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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