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恪的爱,如果她足够爱温恪,她或许就不舍得让温恪尝跟她一样没有妈妈陪伴的滋味。
“小谨,这些年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温嘉兴问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径直将温谨推入死局。
温谨细长的指隔着玻璃窗绘着温恪的轮廓,她轻轻呵出一口气,夏日里的温度过高,还没来得及凝结就消散了。
她侧头回望他,似是真挚且缓慢地道,“我觉得您对我挺不错的,真的。”
对她不好的是她的继母。
病房里冰冷的机器还在运转,窗外暖阳已盛。
温嘉兴忽然湿润了眼眶,向前两步,他宽厚有力的掌心落在温谨肩头,拍了两下,“小谨,先回家吧,你大远跑回来也累了。”
“嗯。”
转过身的瞬间,温谨再度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温恪,敛下了眼睑。
理智爱憎分明,却难敌往事刀刀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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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别玩手机。”
白车从面前呼啸过,温谨回头时风带起侧耳的头发糊了一脸。
“你怎么还在?”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好,温谨便改口,“不是说你先回去吗?”
收回握在她小臂处的手,江时景想把粘在她嘴角的头发扯开,想想还是没抬手,“情况怎么样?你一脸心不在焉的。”
“没事。”隔了几秒,温谨答他。她的焦点却流连在他垂落在身侧的手。
她嘴角的头发还在。
江时景目光游移一瞬,最终还是抬手帮她抚开。
天高云阔,风似乎也停驻。
温谨仰着脸,他的脸在视线里从清晰到模糊。
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呢?
“我想先回家,收拾一下然后去接替我爸。你也回去吧。”江时景目光里流露的担心显而易见,温谨脑子乱哄哄的,只想迅速短暂逃离他们。
或许是察觉到她忽然的疏离,江时景不再勉强,“有事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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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暗晦难辨,光从缝隙里漏进来。
温谨大力扯开窗帘,滑轮呲啦呲啦撞到最边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好在心里惦记着事,也没睡太久。
随便收拾两下,温谨打电话给了谢铭,让他过来送她去医院。车票是江时景买的,她还得还他钱,能省则省。
“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温谨将额头抵在谢铭的后背,整个人闷闷的。
一路没说话,电瓶车停稳后,谢铭看着站着一旁身子娇小的温谨,叹了口气,“你都想好了干嘛问我?”宽大的手掌重重落在她头顶,毫无规律揉了她两把。
温谨撅着嘴,“叫你陪我就是想获得认同啊。”
谢铭一脸无奈,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唉,你等我会儿,我去看看温恪醒没醒,没醒你陪我说会话。”扔下这么一句话,温谨一溜烟地跑了,半路还不忘回头,生怕谢铭溜了似的。
跟温嘉兴交接好后,温谨便催他回家休息。她回家时林素琬并不在,可能闹着回娘家了也不一定。
谢铭从拐角出来时温谨恰好望向那头,投影在她脑海的却是江时景的身影,他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的身影,他出现在路口拽住她的身影,他瞳孔里倒映的是她模样的身影。
为什么,他突然对她这么好呢?
从上次算不上争吵的“争吵”结束,他便突然对她好了起来,会跟她说很多很多的话,会关心她,甚至告诉她他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她。
温谨喃喃,“如果那天不是我的臆想,那一定是江时景脑子出了毛病。”
谢铭忍不住笑出声,“姐姐,你是真的难搞。人家对你铁石心肠的时候,你要死要活,现在对你好了你又骂人家脑子有病。”
“我觉得我没说错,不然他为什么会突然转性啊,除非他喜欢上我了!”温谨忽然瞪大了眼睛。
过度难以置信的表情让谢铭移开了眼,老实说,他觉得温谨刚才有点丑。
“他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温谨揪着谢铭的袖子晃,骨节捏的发白。
“我不知道啊。”谢铭满不在乎地回答,看着温谨一副恍然大悟又乐不可支的模样,谢铭架不住泼她冷水,“别傻乐呵,你别又会错了意。”
他唇角却翘了起来。
第34章 三四章
“姐,你别弄了吧,我不饿。”或许是术后麻醉退了的缘故,温恪话尖有些颤。
月色正好,蝉鸣声清清脆脆回荡在夜空下。病房里除了温谨并无旁人,柔软的月光落在她脸上,模糊了近日因疲惫而清晰的轮廓。
“你睡了一天啊,先吃点垫垫肚子。”温谨不听他的,将苹果径直塞入他手中。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不是温软偷偷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知道?”没了外人,温谨的骨头从内到外松弛了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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