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额尔德克对着众人一笑:“魏国皇帝,我自然想和你签订合约,只是我听闻在贵国,这种事情必须经由左丞相决定,没想到今天时运不济,左丞相告假,所以我们还是等他在场时再商量吧。”
皇帝什么态度,祁学谦不知晓,但沈重的态度却是十分明显,听完额尔德克的话,他立即出列,反驳道:“天子治国不讲究面面俱到,只讲究各得其所,使男有分女有归,陛下自然不用事事亲为,所以这等小事,只需交由左丞相就够了。”
“小事?”额尔德克笑得更加开怀“既然与我元朝相交是件小事,沈大人可否说说何为大事?”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方为大事”沈重义正言辞地回答。
额尔德克听完他的话,笑得更加得意“好一个魏朝皇帝,国事全部交给左丞相处理,说话也都是右丞相代劳,敬佩敬佩,莫说是我元朝皇子,就是我父亲都自愧不如呀!”
沈重这才发现自己完全代替了皇帝说话,担心地看向严佑元。
距离太过遥远,看不清皇帝的神情,可从他紧握的手来看,他的心情并不愉悦。
可严佑元还是朗笑:“皇子谬赞了。”
臣工面色都是大变,这是直接把辱骂当成赞誉,生生受了这般的谩骂。
额尔德克听见这种话,不再纠缠,拱拱手:“魏朝皇帝果然大度,那此事就等明日左丞相安排。”说完也不顾众人的反应,径直离开。
百官无言,阉人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结束了早朝。
这些情景,都是谭宸和他手底的探子转述的。
祁学谦不知道当时的严佑元是怎样的心态,但他却隐隐猜测,这位皇帝,内心定然是不甘的。
自己几乎架空了他的权力,把他变成了一个华贵而精致的摆设,无论是谁,定然都不会乐意接受。
更何况这次还受到了这样的侮辱。
“祁学谦”谭宸显然早就知道,他叹气许久,终于把深埋在心底的话问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祁学谦望向他。
“权势是皇帝的,你可以借用,但却无法篡夺。现在你虽然占着优势,可如果日头长了,皇家无论如何都会把权力收回去。到时候你就不是主持变法的左丞相,而只是祸乱朝纲的奸人贼子”
谭宸拧紧眉头“如果真的到那一步,你有没有想过,你怎么办?
现在他风头正盛,许多年轻人都追随他,可倘或某日墙倒众人推,不要说安身立命,能不能保命都成了问题。
祁学谦不愿意接话,他反问道:“你觉得皇帝和沈重会做些什么?”
他笑笑:“估计正在商量如何对付你。”
“谭宸,你说……”祁学谦边思索边说,“假若我让沈长念成为我的追随者,沈重还会反对我吗?”
提及自己有几分疼惜的师弟,谭宸恢复严肃:“祁学谦,你比我更知晓沈重是什么性子。”
为了自己,他可以生生嫁祸庶子,而一个嫡子……说好听点,是香火,说难听些,也不过是个工具。
“而且,从我个人的角度,我并不希望你把沈长念牵扯进来”谭宸掷地有声。
“牵扯?”祁学谦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但语气里的讽刺却说明一切“他们沈家,谁能够置身事外?”
谭宸默,终究没有再询问,安静地等待着他的部署。
第13章 忠君
沈长念从床榻下地,继续开始练字,无论乡试结果何时发布,他都必须备战接下来的会试。
按魏朝的典制,会试在乡试隔年的春天举行,其中规矩也都差不多,沈长念之前进入贡院,就是要依次经过三层守卫,层层检查,才能跨过最后的龙门,进入考场,想必会试亦是同样。
身正不怕影子斜,沈长念没有起抄袭作弊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害怕冗杂的检查过程,所以他需要注意的也只是科考的具体内容。
乡试和会试都分为三场,两者的科考内容相似,都离不开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和策论。但两者各有侧重,乡试三场,分别考的是四书五经、官场应用文和策问,理解和记忆并重;而会试则更偏向于时事的理解和应对方法。
此时,沈长念只能阅读一些前人的科考文章,随意自己拟两三个题目进行尝试,毕竟会试的具体内容随机性太强,他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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