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谭心口一震,“齐阎,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我们,我们是打算送走馨儿,却没想过要她死!”
“是没想过要她死,却让人有机可乘,馨儿的死,你们难逃其责!”齐阎语气锋利,染着伤痛的眸,明显划过一抹仇隙。
“你——”齐谭抬手,愤怒地指了指齐阎,这么多年来,从没像今天这般理屈词穷过,最后只能落下一声叹气,老迈而僵硬的身体缓缓坐回沙发,“那么你想怎么样?要我偿命吗?”
齐阎说得没错,就是他与阎绩之谋划不成,反被人钻了空子。如果他的死能令齐阎解气,他会毫不犹豫地朝自己脑门开一枪!
闻言齐谭的话,阎绩之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齐阎不理智,你也疯了吗?胡说什么呢?”
“哈哈……”蓦然扬起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齐阎轻摇着脑袋,大手抚摸骨灰盒,低柔的语气透着股子说不清的阴恻,“馨儿,我认为最疼爱的人跟我说这么虚伪的话,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罢了……这些,我都不在乎了……”
话落,他将骨灰盒抱在胸口,一手扶着沙发,颤颤巍巍地起身,像喝醉了酒般摇晃着向外走,只是那落寞的背影惹人心疼。
齐谭的目光追随着他,愤怒瞬间转为深深的自责。
“齐阎——”齐谭猛然起身,追出去两步,忽然粗吼一声,手腕甩了那么一下,……
阎绩之惊得全身一怔,大叫,“不要!”
“老爷!”还有仲佚一声惊呼。
齐阎慢慢回头,然而瞥见齐谭执着手枪抵着太阳**时,目光惊颤,无法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一向惜命的老人居然能拔枪指着自己的头。
“齐阎,用我的命作赔偿,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朝自己多开几枪!”齐谭目光紧锁齐阎,心内对他的愧疚已然装不下,“如果十年前我多关心一下你的父母,他们也不会出事,你也就不会被人劫持囚禁一年,也不会留下心理创伤,这一切都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不好,如今,是我亲手害死了你心爱的女人,我愿意为她偿命,只求你别像十年前一样折磨自己,当外祖父求你了,好吗?”
齐谭知道,齐阎这一刻走出这里,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绝望的眸底是生无可恋的平静,提前火葬包馨儿是迫不得已,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回庄园!
只是这么死了,齐谭心有不甘,可是他穷尽心力也想不出令齐阎放弃轻生念头的办法了。
齐阎的心像是被一双手死死揪住,窒息的疼痛又开始泛滥,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您别逼我……”
死,是人性懦弱的选择,却可以逃避现实中不能承受的痛,“我活得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齐谭唇角浮出一抹浅淡而从容的微笑,凝视着齐阎,从衣兜里抽出一张纸,是齐阎几个月前画的包馨儿的肖像,“你要相信奇迹,只要活着就会有奇迹,这张画就是你人生的奇迹。”他猛然将那张肖像递到嘴边,张着嘴巴与左手三两下撕了个粉碎。
见齐阎脸色蓦地一沉,他指着地上的纸屑说,“如果死了,即使你抱着包馨儿的骨灰,也未必能同**,你只是一时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罢了,那就用我的命来发泻你心中的郁结吧……”
“老爷,不能啊。”仲佚摇着头,“扑腾”一声跪到地上,“帝克集团迫于政府压力,股票被迫退市,齐泰会上下人心惶惶,若您走了,谁来帮齐阎先生度过眼下的难关啊,你就忍心这么丢下齐阎先生一个人吗?”
“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齐谭没看仲佚,眸光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齐阎眼睛,四目相视,是他视死如归的心与齐阎心底的痛楚与纠结……
人生,到处都是意外,无法预测。
“铃……”
阎绩之的手机响的有些不是时候,掏出手机,正想着将其关掉,却在瞅见是琼斯的电话号码时,下意识是接听,还故意按了免提,此刻,帝克集团风雨飘摇,他无法做到像齐谭那样,用如此破釜沉舟的方式换回齐阎的理智,然而帝克是齐阎一手创立的,阎绩之不信齐阎能完全无动于衷……
然而,事与愿违。
然而,始料未及……
接通的一瞬,琼斯悲痛欲绝地吼叫,“阎绩之你人在哪儿?快把齐阎给我找来,科勒里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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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康奈私立医院。
齐阎赶到时,科勒里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一双布满红血丝的蓝眸子死不瞑目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好像在等着某人的到来。
“齐阎!我恨不得杀了你!”琼斯见到齐阎,几步蹿过去,推搡着,不让他进来,“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非强娶包馨儿在身边,你与她的丑闻也不会被人拿来大作文章,你曾外祖也不会因为你把帝克集团搞得一天不到就濒临破产,而被你活活气死!”
“你该死!”琼斯气得一掌朝齐阎身上扬去,齐谭哪肯让旁人动齐阎一下,一把扼住琼斯的手腕,不怒自威地看着这一屋子居心叵测的人。
他们的主心骨不在了,帝克集团一倒,他们就可以瓜分家族的财产,虽然这样做不能够大富大贵,但这时候,他们还能指望谁来归拢这一盘散沙?
“你看看他,你好好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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