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阎反用力道压下,拉高她不老实的小手,置于头顶,温热的呼吸像卷着热浪般洒落,令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老实告诉我,想不想给我生个孩子。”齐阎本来想问她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可话一出口,完全变了意思。
“齐阎,你弄疼我了。”男人箍着她手腕的力道没轻没重的,痛得她直皱眉头。
齐阎手力松了些,挺拔的鼻梁轻轻蹭着她的小脸,呼吸,微微加促,像个瘾君子吸食毒品般,面色沉醉。
“回答我的问题。”他语气却很强势。
包馨儿心口像有人拿着铁榔头狠狠地敲了一下似的,仿佛心壁都给震裂了般,看着他,看着看着,竟然哭了。
自从遇到齐阎后,她的眼泪越来越廉价了。
然而在齐阎眼里,她的眼泪令他揪心地疼!
“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不闻不问,不代表我一无所知。”包馨儿看着他的脸,心都碎了,“这么久以来,我们没有做过保护措施,可为什么我没有怀孕呢?”她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却没想到,最后,还要面对这个无情的现实。
齐阎怔住。
“你也不知道?”包馨儿笑了,脸上挂着泪花,那晶莹的光晕刺痛了齐阎的眼,“让我来告诉你,因为我一直在服用避孕药。”
语毕,她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齐阎却像座山似的一动未动。
“嘭”一声。
是两颗脑袋撞到一起的声音。
这是包馨儿第二次这么不要命地用脑袋砸齐阎,显然这次,这招很管用,齐阎蓦地翻身到一侧,不再压着她,而她,蜷缩得如一只被挑了线的小虾米,吃痛地捂着脑门,痛得直哼哼。
确切地说,齐阎是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料想到包馨儿会来这么一出,他本就没打算对她做什么!
伸过手去,想要将她扯到怀里抚慰,却又顿住了,因为那痛哼,转为阵阵低泣,像锋利的刀子似的戳着他的心窝。
齐阎盘腿坐在床上,笔挺的西裤被压出一条条褶子,沉眸看着包馨儿哭着睡着了,抬眸间,目光落到墙上施华洛世奇钟表上,微微一惊,这女人,居然哭了一个多小时,凌晨这么被她哭过去了,他还有小小的惊喜没献给她呢!
齐阎扯过枕头垫在包馨儿的头下,手探向她身后,拉开了裙子的拉链,弹开了内衣暗扣,没有做过多停留,扯过被单为她轻轻盖上。
“馨儿,昨天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吧,今天的开始,便是我们新的开始,给我机会,让我爱你,好吗?”齐阎轻吻着女人的发丝,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至于孩子,我听你的,你想要,我们就留下,不想要,就打掉……”
海上的夜色,有着静寂之外的美,满天璀璨的星斗,像洒落在海面一片细碎的星子,扯动波光,美丽壮观。
孤独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身旁的景致有多美,他们的心里只装得下孤独,正如包易斯,也正如阎玉川,再如齐阎。
而女人们,眼里除了金钱*之外,便只剩下对深爱男人的痴情,他的寂寥,是她们无能为力的痛。
包易斯醉了,生平第一次,醉得不醒人世,瘫在座位里,像一瘫了无生趣的泥巴,仿佛只有被糟践的份。
包傅舍被齐阎的手下“看管”在角落里,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不能离开那个位置半步,看着颓废不成人形的儿子,他眼底的恨意翻江倒海地袭卷进心里,他发誓,今天儿子所经历的一切,一定要让齐阎百倍千倍地尝还!
阎玉川也醉了,不过脑子还算清醒,看上去有些失态,“阎玉佳?”他向来直呼她的名字,不称呼她为姐姐,如果不是看在包易斯的面子上,他压根不会搭理这个女人。
阎玉佳就在他们身后,听见阎玉川叫自己,赶紧上前,“我要带易斯去休息了。”
“早点结婚吧,免得夜长梦多。”阎玉川说得风轻云淡,却又好似透着某种暗示。
阎玉佳何尝不想呢,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父亲病着,老爷子只关心齐阎的事情,没人关心她,今天忽然被这个素来关系不合的“弟弟”关心,她激动不已。
“我该怎么办?易斯他似乎——”不想跟他人多说什么,可这心里着实没了法子,“他总说暂时不考虑结婚的问题。”
“亏得你自易斯死去活来的,怎么就不了解他的为人?”阎玉川曲指使劲抵了抵发疼的额心,抬眸瞄了一眼不远处摇曳在舞池的人影,“利伟文破天荒地将尹妙人带出大众视线,这说明了什么?”他又嗤笑一声,不知在笑谁,喃喃了两个字,“馨儿。”
“你说什么?”阎玉佳侧耳细听。
“没什么?”阎玉川摆了摆手,有些踉跄地向船舱走,利安琪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扶住他。
“阎玉川,原来男人都有这么邋遢的一面,你真是让我开眼界了。”
“利安琪,你很烦。”阎玉川抽回自己的手。
利安琪又死皮赖脸地抱住他的胳膊,“烦你也得忍着。”
“你就这样跟我回房可是很危险的,醉酒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事后不认账。”阎玉川警告她。
“吃了我,还是给我肚子里塞个孩子?”利安琪轻轻一笑,接下来的话说得极小声,“我巴不得呢!”
阎玉川拧眉,想要大骂她一顿,却忍着没发火。
这边,阎玉佳轻叹一声,招来侍者,与之一起搀扶包易斯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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