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手抚摸着天授帝的脸,“陛下啊,当初你哄如妃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吧?现在来哄嘉鹏和臣妾,可惜啊,臣妾是不会再相信您啦!”
皇后的声音越发温柔,天授帝在做最后的挣扎:“没…没了朕…你要怎…么对付他…那几个兄弟?你们可…可没有…半点兵权!”
早年间他为了太子压制徒嘉鹏这个嫡子,对他一直不冷不热,徒嘉鹏也便顺应他的心思十分低调,待近几年他因为徒嘉鹏从来不爱沾手权势,也给了他几件差事,可比起他那几个兄弟来说就差远了,根本没人愿意投靠徒嘉鹏。唯有一个贾赦,可贾家现在军中的势力都在边城,根本鞭长莫及,顾不上京城这里。
这个蠢妇,只想着登基,却不想想没朕留下的诏书,没有兵权,他怎么可能成功!哼,果然,朕以往不重视他是对的,又是一个蠢货!
皇后听到这话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顺,只是天授帝突然发现他看惯了的温柔笑容这么多年竟是连眉眼的高低、嘴角的弧度都未曾变过分毫。倒好像是刻在脸上的面具一般。
皇后侧了侧身体,露出她身后躺在地上的替身,“陛下,您看那是谁?”
天授帝想要抬头却发现身体毫无力气,皇后体贴的扶他起身,教他看清那人是谁。
“是他?难不成…你们…打算…好大的胆子!!”
“陛下这话说的,比起海晏楼里的那几个,我们的胆子可小的很呐!”
“他可…不会…写字!!”
“父皇伤重首辅李大人代笔。”一直不曾说话的五皇子总算开了口,却让天授帝更加心凉。
“还有…还有你大哥在,朕…朕为何…要传位给你!”
“大皇子派人偷袭父皇,方致父皇重伤不愈,如此狼子野心,怎可登上皇位。而儿臣,既嫡且长,又有救驾之功,乃是最适合登基的皇子。相信诸位王爷大臣们是不会反对的。”
“你…”
“殿下,外头有人来了!”外头贾赦的声音传来,皇后与五皇子对视一眼,皇后从倒下的柏青手里拿出了头簪,在天授帝震惊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刺向天授帝的心口。天授帝全身一震,嘴角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他怨恨的瞪着眼前的母子俩,“你们要遭报应的!”
“父皇,安心的去吧。有报应也无所谓,反正要么死要么等多年以后的报应,你说儿子会选哪一个?当年您踩着兄弟上位时也是这么想的吧!”
皇后俯在天授帝嘴边道:“臣妾与嘉鹏这么多年受的折辱今日便全与陛下消解,日后再不相欠。”
天授帝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手无力的放下,在皇位之上翻云覆雨多年的天授帝就这样走了。
“或许当我老了也会有这样的下场吧!”徒嘉鹏将天授帝大睁着的眼睛轻轻抚下。皇后站了起来,道:“比起担心报应,哀家更想活下去。”
“殿下?”贾赦在门外又敲了敲门,五皇子道:“进来吧!”
贾赦走了进来,低着头不敢看屋里的情形,只道:“殿下,娘娘,微臣去看了看,徐将军与北静王已经平息了叛乱,正在找陛下呢,不如微臣去叫他们过来。”
“你说的有理,不知父皇怎么看?”五皇子低下头看向还躺在地上的替身。
“殿下,不,陛下,奴才都听您的。奴才很多年前就被陛下,不,是先帝,养着做替身了,先帝的一举一动奴才都能模仿,绝对没有人能看出来。奴才这里有假死药,奴才待会就吃了它,等写完诏书之后奴才就死!”
“哦?你没什么要求?”
“奴才不敢求别的,奴才不识字,等这事一了,奴才当着陛下的面划了脸,割了舌头,保证这事谁都不知道,只求陛下留奴才一条小命。陛下可以派人看着奴才,奴才哪都不去,就在京城待着!”
“知道了。记住你的话,老老实实的,我会留你一条小命!否则……”
“是是是!奴才绝不敢有二心!”
“恩候,过来,帮我搬个东西。”贾赦依言走上前,跟着五皇子把地上的一具尸首搬到了后面的小暖阁内,哪怕这尸首长了一张与天授帝一模一样的脸,贾赦也没有半点异议。
徒嘉鹏很满意贾赦的表现,将尸首藏好便道:“去把外头的人叫来吧!”
贾赦恭恭敬敬的低头称是,这才出去。徒嘉鹏从尸首上摸出一个小匣子,打开一看,正是传国玉玺。他这才走出去,将躺在地上的替身抱到榻上,又拿出刀在替身胆战心惊的眼神中往自己身上割了几刀。
然后又过去在躺在地上的几个侍卫身上补了几刀,这才走回榻前低声对替身嘱咐待会要说的话。而皇后则在一边撕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往自己脸上摸了点血迹,使自己看起来狼狈不堪。
很快,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皇后与徒嘉鹏对视一眼,徒嘉鹏起身拿出长刀气势汹汹的走到门口大喝一声:“谁在门外?”
“可是五皇子殿下,陛下可在里面,微臣徐良俞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徒嘉鹏闻言立刻打开了房门,见门外果真站着徐良俞,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将军!快去请太医过来!父皇他…他受伤了!”
“什么!”徐良俞大惊失色,若是陛下出事了,他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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