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九不禁皱起眉,他收了灵蝶,转头去看时柏。
时柏轻撩起衣袍走上前,翻飞的衣袂抛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是阵法隐匿了……”
他话音未落,只见泽九将那株灵蝶停驻过的花草拔了下来,下一瞬,泽九整个人消失在时柏面前。
时柏猝不及防,愣了一瞬。
又来?
这是第二次了,泽九在他眼前消失。
时柏摸着腕上的手环,正思纣的当口,突然眉头一皱,感到储物戒中的异动。
他神色一动,一个黑色的方形盒子出现在时柏手中。
这是天衍老祖临别前赠予时柏的盒子,此时的禁制已经自行解开。
这解开的契机却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进入秘境不是契机,升阶丹境后期也不是契机,不知为何盒子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可以开启。
时柏想了想,取出两个阵盘,布置好周遭,便将黑色的盒子打开。
先倾泄而出的是圣境老祖的威压,却因为只是一丝幽魂而大打折扣。
白发童颜的天衍老祖凭空出现在时柏面前。
接着,天衍老祖缥缈的声音便在空气中响起——
“哎,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差。”天衍老祖坐在半空,颇有些不情愿地道,“你能开启这个红匣子,说明为师已经不在了。”
时柏立在原地,树荫在挺直的鼻梁上打出y-in影,他抬着头,脸上淡淡的,不发一言地看着空中的虚像。
“该从哪说起呢?”天衍老祖静了一会儿,沉吟道,“你以前总说我不愿意给你们几个师兄弟卜算吉凶,其实……并非是为师不想,实则是为师不能。”
“我要是能为你们测算,当初就会阻止韦逸去找什么机缘,也不至于如今丘山秘境都快开了,他人也不见回来……更不会忧心你和泽九的修为进益,既能一切成竹在胸,还有甚担心的?只是为师没这个本事,没有能为你们预卜吉凶的本事。”
“人生来就有气运降身,或多或少,全在天道。我自小就与别个不同,不止能看到别人身上的气运,甚至能看到别人过去和未来的一些走向,因为这个天赋,为师这一生都走得顺风顺水,我虽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但我可以根据别人的运势推算己身,运气也一直不错,所以「天眼」这个名号我自觉是担得的,直到……”天衍老祖看着前方,说,“直到我遇见你们。”
时柏抚着食指的太乙戒,静静地听着,黑色的眸子漆黑浓稠,沉得密不透光。
“与我看到的常人不同,你们师兄弟周身都笼罩着一层类似灰雾的迷障,让人辨不清加注在你们的运道,我在凡人界遇到韦逸的时候,研究了一些时日,但找不到什么缘由,不清楚是他生来如此,还是让人遮掩了天机,便破了先例收他为徒,以待日后好好观察,后来为师又收了你,收了泽九……”
“如果说你们周身笼着的是层灰雾,通过你们周遭的人,或多或少的我还能看出一些浅淡的运势,但……泽九却不一样,他干脆是在我面前遮掩了一层黑布,气运一丝一毫都都倾泻不出,这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而再后来……我发觉和他有牵扯的人多少都会受其影响,天机全部遮掩起来,所以与其说泽九命格特殊,不若说是异常神秘。”
“泽九逆天的资质,和独有的先天传承,再加上这份神秘,极有可能变成不安定的因素,或好或坏……”天衍老祖顿了一下,又道,“我曾经甚至想过放任九璇真人的做为,泽九如果消失,就能扼杀这个无法预知好坏的因果,或许这会为修真界免去一场浩劫……”
天衍老祖静了几秒,才又开口,“……你们师兄弟三人,我对泽九关注更多,也常让你和韦逸二人给他多些照拂,泽九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很难说,但他若是一直有你们在身边,我想怎么也不可能变得很糟糕。泽九是个情感单纯的人,爱憎都与自身经历相关,你们给予他的善意他会加倍回馈,反之亦然……为师总希望你能多看顾他一些……所以曾想劝说你留在小空山与他一道,但也知不好强人所难,让你失了自己原有的道途……”
“不过泽九总会有些奇遇,遇到了红翎儿,能多一份羁绊倒,对泽九来说是件好事……”说着他顿了一下,笑着道,“倒是突然想起来,不知道你那小美人有没有找到,若如你所言,你因她能看物辨色,说不得是宿世的姻缘,解了障业便也能成其好事。不过即是如此……那凌音你就别想了,那女娃天生孤寡之象,如此孤煞的命格真是见所未见,易水门那样大的门派如今还要靠着女修拉拢势力,四处钻营寻求靠山,一个人的天煞之气能影响整个门派的福泽,岂是普通人能消受的?还是不要沾染为上,你师兄当初就是和她有了牵扯才至今下落不明,你万不能步了他的后尘。”
天衍老祖的顿了一下,随即又摇了摇头:“算了,你惯不爱听这些,总做些表面功夫,你若是听我的,当初也不会逼着我出面替你去说亲,你向来主意大得很,认准了,便不会轻易变更,不过这也是让我放心的地方,至少不用担心你误入歧途。”
说着天衍老祖又笑了笑,有些自嘲地道:“为师总说你们如何,自认为看得明白透彻,实则也不过是摸着石头过河。我这一路走得太顺,走惯了平坦大道,失了敬畏之心,才会逆天卜算天机,结果遭天道反噬……比起求而不得更可怕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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