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年完全不领情,还一副嫌弃的模样,“你少来,你都这个样子了,我躲得过吗?反正也是你惹出来的事情,我名义上是你的师父,自然得为你收拾烂摊子,不过……”荣年一顿,看了旁边的闵娘一眼,我抬头看他,他才煞有其事地道:“这病你也知道,年纪越大发作的越厉害,我看她是出生的时候憋在她娘肚子里太久了才这样的,能生下来已经很好了,为她接生的产婆也忒本事了,这样都没事,我跟你说,她活这么大岁数,还真是跟命争来的。”说完,他还嘿嘿笑了一声,我扬眉,荣年今日的话怎么这么多。
“我说,你管的也忒宽了些,连人家产婆你也管,怎么,以后想改行去做产婆?”
荣年看了我一眼,道:“给你当产婆?”
明知道他是开我玩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面上却冷不丁一热。
深吸一口气,我淡声道:“我不生孩子的。”
荣年看着我穷追不舍地问:“为什么?”
我没看他,似别扭道:“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我虽然没看他,但是能感觉到他在盯着我,我甚不耐烦地蹙眉,“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荣年那白眉一挑,“你……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还用得着问我?”
“那,那老夫人有没有说什么?”我知道,我这话茬转的有些生硬。
“没有,我昨晚深夜去的,她睡着呢,根本没醒。”
“哦。”我一时语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倒是荣年,没歇着,“你放心吧,这个王府里知道你在的人除了许君逸的心腹都被处理了,不过说起来,除了许君逸的心腹也没有人知道,你现在住的就是许君逸的房间,平时这屋子就守得严严实实,所以你在这里,也没有惊动多少人。”
我点了点头,还算安心。
荣年忽的神秘兮兮与我道:“不过,我听闵娘说,你会炼一种叫白蚁的毒,这中毒能让人产生幻觉,而且会让人产生全身上下有千百只白蚁在噬咬的感觉?”
我甚防备,“闵娘怎么告诉你的?”
“这个……”荣年挠了挠后脑,颇有些小孩子气道:“闵娘说,你要是醒过来,一定要让凶手尝尝白蚁毒的厉害,然后,我就问了问……”
这个闵娘,还真是……
他紧接着舔着脸问我:“那个,你能不能教我炼制这个毒?”
我还是皱眉,“你学这个干嘛?这个可杀不了人,折磨人倒是一把好手。”
“好玩嘛!”
我白他一眼,没好气儿道:“等我用在凶手身上报了仇,你看了之后再说吧!”我就不信,那么惨烈的状况,他看了还想炼。
荣年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急的样子,“对了,你哥上回说你的那事,我现在,觉得有件事得告诉你一下。”
我挑眉,“什么?”
“不知道那老夫人是太蠢还是怎么,她这病到今日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大概人都是想多活些日子的吧,但是,她的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倒真不是你撞出来的,如果她真的被撞到头,恐怕,你也不会受这些罪了。”
果然,我的直觉还是不错的,这么说来,这件事,应该是那老夫人做的,目的就是荣年说的,她想多活些日子。
这主意都打到我头上了,皇帝是,这老夫人是,拿人挑软柿子捏么?
我道:“我哥知道这件事么?”
荣年一怔,道:“昨晚我去看完,就跟他说了。”
我默了默,不言语了。
见我半晌不说话,荣年叹了口气,道:“你不要这么凝重,要不然,我总觉的是我给你添了麻烦。”
他这么说,我才恍然感觉,这气氛是凝重了些,只不过,荣年的这句话倒是莫名地逗笑了我,“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的神医么,人家巴结都来不及呢,再说了,我活了这些年岁,要是真是岁月静好,那我不得烦死。”
荣年瞅我一眼,扯了扯嘴角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我倒是想起来,荣年说我现在住的是许君逸的房间,以前我没注意,现在想来,倒是觉得有些好奇。
正如荣年所说,许君逸的房间自然是严防死守,我能住在这里,真是万分荣幸。
这房间的布置也生硬了些,装点的物件只有那么几件看上去颇有些年头的古董,墙上挂着一副相当有力的题字,每件东西的摆放相当规整,多余的东西,几乎没有。
想想那老夫人和许君逸,我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看待这一切。
午后,我靠在床头养神,闵娘和荣年在一旁小声的嘀咕我之前炼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毒,闵娘这丫头胆子忒大,当着我的面也敢向荣年揭我的老底。
即便在王府养伤,我这身边竟然也没有许君逸的人,我倒是颇有些佩服许君逸的气度,就算是我,大概也会派人暗中盯着吧,可是,他却放心的让我和我的人占据他最隐秘的地方,虽然心里有个地方软了一下,但是他那老夫人总让我觉得有些膈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靠在床头睡着了,再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是一片安静,就连闵娘与荣年小声嘀咕的声音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轻轻翻动纸面的声音,我侧头,却见许君逸坐在我对面的书桌后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醒了。”他温柔笑意总让我觉得,他不像是会带兵打仗的人。
可是,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他是一位铁血王爷。
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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