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家烧烤摊头,坐着两个一边痛饮一边吃烤串的男人。
“唉!”一个男人喝下一整杯酒,深深叹了口气,他正是星辰度假村的保安中的一个。他拍了拍何俊毅的肩膀,感慨道:“还是你在的时候好啊!石成金上来以后,基本上我一天都没好日子过了!你知不知道,小张跟小马两个,在听说你被打那事以后,啥也没说,一个合计,就双双开路去‘金色殿堂’啦!他们都知道,你走了肯定就是石成金那狗家伙的天下了,那小张小马两个还有活路吗?”说着,他又深深叹息,喝下一大口酒,叹道:“其实现在想想,他们是对的,好歹一天憋屈日子也用不着过,不像我,也是想走的人了,还白憋屈了这么久!”
何俊毅闷头一口气干了一杯,阴沉着脸,也拍了拍那保安的肩膀,劝道:“小曹啊,你也别犹豫了,赶紧走吧,石成金这家伙我早就料到了,他一时半会倒不下来,只要王立彬还在这个场子一天,他就一天不会倒。”
小曹愣了愣,忽然突兀的说了句:“这也不是不可能。”
何俊毅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小曹犹豫了下,放低了音量说:“老何啊,你有所不知,我看王立彬在这个场子,恐怕干不了多久了。”他比出一个“3”的手势:“三个月,我猜最多三个月,他就不会干了。”
何俊毅的眉毛微微一动,好久,才像无所谓似的问道:“怎么了?”
小曹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熟人,才把板凳凑近了说:“其实我也是刚知道的,石成金那狗家伙说的,王总喝多了,他把王总扛回家,给王总老婆骂了!然后才知道…”他顿了顿,像是在故意吊何俊毅胃口,还吃了几口烤串才慢悠悠说道:“王总的身子已经不行了,病情很严重,医生嘱咐过千万不能喝酒,再喝下去,就是肝癌!”
“肝癌”两个字说得很轻,却如雷贯耳。何俊毅拿着酒杯刚送到嘴边,就呆住了。
小曹继续大口吃起了烤串,随意发表着自己的感想:“其实这倒也不意外,他从94年就在这上班,到现在2002年,都这么多年了,再正常的人也给喝出点毛病来。我听说这儿一个小姐,叫什么洋文名来着——露西?露丝?记不得了…反正长得很丑就对了,所以在这混了大半年,也没找到肯包养她的老板,一直‘从良’不了。她最勤快了,没有哪个比她还勤快,天天来上班,混得这张脸人人都认得了,你肯定也认得…”
何俊毅略微一想,点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咽下一大口羊肉,满足地砸吧砸吧嘴,才说下去:“结果呢,她现在不做了,再也没人看到过她。你知道为啥吗?”
何俊毅看着他,明白了大半。
“跟王总一个病,酒精肝!”小曹扔下一串竹签,摇头叹气,“才大半年,就喝了个酒精肝,这也是闻所未闻吧?可这就是事实。酒啊酒,叫人壮胆,叫人解忧,可是这无节制地喝下去呢,又会叫人成仙…”他满怀感慨,晃了晃手中那杯啤酒,举得老高,又干下一杯,“所以那些‘前线战士’,还真不是好当的。一份付出一分收获,付出多少,才能收获多少。”他又砸吧砸吧嘴,感慨道:“要是人放得开,付出更多,还能赚得更多,呵呵…这已经成了潜在的门道了,你看石成金那狗家伙十几台牛逼的手机还有一堆奢侈品手表是怎么来的?——付出多少就得到多少呗!”
听着他鄙夷的口气,一口闷掉杯中酒,复杂的思绪围绕着心头。
小曹已有三分醉意,继续感慨道:“谁不是这样呢,这个社会想要从最底下爬,没有个捷径太难了。呵呵,反正男的又不吃亏,价格还比女的贵,何乐而不为呢?”他又大吃了几口,突然神秘兮兮地问道;“哎,老何啊,我还没问过你,你那个什么‘菲尼健身’,听说好像里面也是这么一回事吧?”
何俊毅苦笑两声,摇摇头,“我还没从培训学校毕业呢,等下个月,下个月搞定了就正式去上班了。”
小曹神秘的嘿嘿发笑,凑近了脑袋,“你是君怡姐介绍的,有靠山,不愁,不过那种场合里面呢,也差不多就是个浓缩版的星辰度假村,听说都是卖卖会员卡,卖卖身子,还不就是这样嘛…哦,对了,”他又挤眉弄眼地撞了一下何俊毅的肩膀,补充道:“比星辰度假村还牛逼的一点,是男女老少都得通吃才能混得开,比在星辰度假村接客吃得还要广泛呢!”
“呵呵呵呵…”何俊毅苦笑,拿起杯子又喝起来。
“不过你还好,有君怡姐做后台老板,君怡姐是不会让你做那些不伶不俐的勾当的,恐怕啊,你跟女客人多说两句话都不行,呵呵…”小曹胡天乱地说了两句,也喝起酒来。
何俊毅把话题岔回了星辰度假村:“所以说,到时候王总不在星辰干了,也不知道公司会变成什么样。”
“谁知道呢?”小曹耸耸肩,“要是王健柏上去了,可就更惨喽!”他拿竹签敲打着桌面,叹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一步算一步,谁不是这样呢,书上说,这个社会3%的人是牵着别人鼻子走的,97%的人都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走一步算一步吧…”何俊毅重复这句话,将苦涩的酒倒入口中。
烧烤摊人声嘈杂,两个失意的男人闷头喝酒,怎么也聊不出些愉快的事情。
“酒精肝,肝癌,癌中之王…”那些个可怕的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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