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县,沙漠中的绿洲,古今商道,热闹繁华。县内宁西街,更是人群熙攘,喧闹一片。两旁的当铺、茶坊、酒馆、货栈、丝绸店、客楼,比比皆是;各种服饰,不同种族的人影奔走窜动;买卖声彼此起伏,生意非常的红火。‘天下一家’的店招,在初夏的阳光中,十分耀眼,西风吹拽声中,哗啦啦直响。店内小二跑堂的吆喝声,街面都能听到,可见此店的生意之火爆。公孙若兰同几位乞丐,盘坐在店门前,向进店的客人乞讨着饭钱。也许是今天的运气不佳,在他们那破烂不堪的碗中,竟然没有一珠钱;也许是天下的战乱,流浪的难民太多,乞丐泛滥的缘故,使人们手中的钱袋子捂得紧了些。
一位手持鹤杖,穿着富贵,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正向‘天下一家’客栈走来,在她的身后,跟了个身着绿衣,怀抱着一个长型黑色布囊的娇美丫头。一位乞丐以为来了一位好的主顾,躬身上前,嘴里喊道:“老人家富贵长寿,给点饭钱。”说着伸手便欲攀向鹤杖,老妇人鹤杖翻转,杖头迅速的敲在了这位乞丐的手上。他大叫一声滚在一旁,手背顿时红肿起来,额前涌现出豆大的汗珠。老妇人没有停下她的脚步,也没有瞧这受伤的乞丐一眼,径直走进了客栈。道是她身后的丫头,向受伤的乞丐投来了怜惜的目光。
众乞丐一下围在了受伤乞丐的身旁,急道:“头儿,受伤了。”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绿衣少女欣欣的易容,未能逃过公孙若兰的眼睛。她那敏捷的身手,稳健的脚步与她那松垮沟壑满布、苍白无血色的脸,极不相符;垂耷的眼帘里,目光并不灰朦呆滞,而是充满了少女应有的灵气。公孙若兰忍住心中的气愤,来到受伤的乞丐身旁,拿出身上的外伤圣药‘冰蟾粉’,倒出少许,敷在那红肿乌黑的伤处道:“兄弟,没事的,一会就好。”
真是药到病消,原本滚烫疼痛难忍的伤处,清凉透肤,疼痛顿消。“谢谢兄长!小弟狗三,日后跟着兄长扑汤蹈火,万死不辞。”
“兄弟,何言谢谢。吾等同是天涯沦落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叫弟若男(兰)就行。”
“兄弟们,快来拜见若男(兰)兄。”众乞丐齐刷刷的跪在公孙若兰面前,齐声道:“兄弟们拜见若男(兰)兄长。”
“大家请起。日后有弟若兰的一口饭,就有兄弟们的几粒米。”
“有难同当,有福共享。”众乞丐的高呼声,引来街面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日近西山霞漫天,此刻的宁西街别样的美丽。金色的余阳中,龙君一袭白缎锦袍,玉冠发髻,英俊潇洒的出现在宁西街上。左手牵着一匹乌黑发亮、高大健硕的骏马;右手的紫竹洞箫在霞光中闪烁;腰间的麒麟玉佩,在夕阳中泛着金光,烁人眼目。
公孙若兰杵着竹杖,拿着破碗,摇摇晃晃的迎了上来,像是饿了很久的饭,语音低沉微弱的道:“这位公子爷,小弟好几天都没吃上饭了。公子爷行行好,把腰间的麒麟玉佩当了,请小弟吃上顿较好的饭菜好吗?”
龙君看着眼前这位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的娇小乞丐,心中味苦,陷入了沉思。一路走来,他支助了很多这样的人。如今的天下,到底怎么了?!道是‘黑子’的两声嘶鸣,让龙君回道了眼前。
“公子爷的马儿都同意了,爷呢?”公孙若兰知道自己期盼已久的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想起了离别时,师父妙静真人的诫语:善恶不在于言相,而在于心行。她得考察他的心性和行为,过早的寄托身心,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痛苦。因为她是女人,女人的一生,意味着自己的全部!
龙君连忙道:“小弟,大哥哥带尔去吃这里最好的‘驴肉黄面’好吗?!”
公孙若兰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哦…小弟有‘驴肉黄面’吃罗!”
龙君道:“小弟弟,怎么认识大哥哥腰间的这块麒麟玉佩?!”
公孙若兰刁玩的道:“大哥哥,别小瞧人哦,小弟可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哦。大哥哥不是因为小弟知道了哥的这块麒麟玉佩,大哥哥才请的小弟吧?!”
“傻弟弟,当然不是。大哥哥这一路走来,看到了很多像小弟弟一样的孩子。还有很多卖孩子的父母,很多饿死的人。”说道这,龙君的心里,多少有些沉重,面色也变得忧郁了起来。
一个有着关怀天下,同情弱者的人,心性应该不差。公孙若兰怕龙君陷入忧伤的情绪中,连忙道:“大哥哥的这坐骑,它叫‘黑子’吧?”
龙君心里诧异,好奇的盯住眼前的这个小乞丐道:“小弟弟,怎么知道的?”
“大哥哥傻呀!因为它黑呗,通体无杂毛,不叫‘黑子’,还能说叫它什么?!”公孙若兰这番怪论,把龙君整了个哭笑不得甚是尴尬。公孙若兰接着道:“来,让小弟弟亲亲这张长脸,‘黑子’。”‘黑子’又是两声嘶鸣,算是同意了公孙若兰的要求。
“哇塞,‘黑子’懂人语。”公孙若兰兴奋的将自己的花脸贴在了‘黑子’的马脸上。说也奇怪,‘黑子’与公孙若兰甚是投缘,她们显得特别的亲热。龙君从小就跟动物打交道,深知动物的本性。欣喜的道:“小弟弟聪慧伶俐,真乃有缘之人。还不知小弟名讳,可否告知?”
“大哥哥叫我若兰就行。”
“在下龙君。”
“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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