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乐猗容指尖微动,忽的神使鬼差地接上一句:“可那是陛下都准备同意了的啊?”
“陛下他……”
睿王抿了抿嘴唇,换了个称谓:“皇兄他当年于我有大恩,我除了以此生为报,别无他法。
“只是,我首先是赵氏子孙,其次才是皇兄亲弟,既然我赵氏先祖当年得了这江山,我们作为后代,就必须为之负起责任,所以,即便忤逆陛下的圣意,有时,也是不得不为。”
这话,几乎可以说,是在向乐猗容直接交底了。
因此,对此,乐猗容也唯有更加端正颜色:“这些时日以来,想必足够殿下看出,我乐家真心何所。”
“是啊,”睿王迎上面前凤眸的专注视线,忽然勾唇笑道,“所以我不是没去碍你父兄的眼吗?”
“啊?”
乐猗容瞬时愣住,就听面前人嘴巴不停,一句一句地吐出让她哑口无言、无从辩驳的话来:“刚来时,乐大将军曾领我去萧关,可我当时旁观,他练起兵来,却满是局促,隐有不耐,似乎对于我的存在,非常介意。
“之后,乐少将军也是如此,我一提出欲往萧关,他就顾左右而言他,恨不能寻到机会就要离开。
“如此二三,若是再看不出那二位的意思,我就是傻了。
“所以,反正你们大概也已经知道,我的随行里,有陛下安插的人手,那么,陛下想要知道什么,自有他们去钻营谋索,我又何必跟着强求,平白惹人厌烦?”
眼见乐猗容眸光一闪,张口欲言,睿王面上的笑容,又兀自灿烂几分:“就像现在这般,我能整日不离乐大小姐赏心悦目的曼妙姿容,乐大将军他们,也不会因我在场感到不快,如此各取所需,一举两得,岂不是再好不过?
“更何况,我个人觉得,比起乐大将军与乐少将军,似乎还是留守据宁城中的乐二公子与乐大小姐,更值得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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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日,乐猗容本来满心期待,睿王所谓的“颜控”,是他体谅自家父兄那拙劣难堪的演技,私心里又不想替当今出头,彻底与乐家交恶,才随意找了个借口,赖在她的身边躲事。
以至于,当时听到那句“各取所需”,乐猗容直接被其中落差,打击得郁闷无比,甚至连此后,睿王意味深长的结尾之言,都一时没反应过来,所指为何。
好在,自那以后,睿王的表现,依然一如往昔,对于乐猗容之后透露出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意思,也是欣然接受。
于是,对于这几乎近似于彼此摊牌的一番谈话,乐猗容也没有太过忧心,只是在当晚找了个机会,把全部内容与自家二哥复述了一遍,以作报备。
“哟,看不出来啊,你与睿王的关系进展,居然都已经这么大了?”
听完乐猗容所言,乐祒眉梢微挑,语气古怪:“难不成,我们乐大小姐,对于赵家的男人们而言,确实意义非凡?”
“胡说什么呢!”乐猗容无语,“相互说开了不好吗?至少知道了各自底线,之后行事,不是会更方便吗?”
“只可惜你这样想,别人不一定也这样想啊。”
乐祒看着自家全无自觉的傻妹妹,无奈地叹息一声,才递过来几张信笺:“这是京城传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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