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乔氏的戏里, 舒盼只所以倍感压力,不仅仅是因为有两段重要的台词要特写, 还因为在这场戏里, 陈霄萍和沈清淮的表现其实都是为了衬托乔氏。
《巾帼》这个故事进行到这里,穆峥嵘和李丹柔已经定情并且准备履行婚约,可穆家上下却明里暗里都给她李丹柔找茬。最严重的一次, 便是婆婆授意王氏在老祖宗面前,诬陷李丹柔一心勾引穆峥嵘在婚前私通。
为此,穆家长辈们费尽心机地部署了计划:先把穆峥嵘编排出去收账,然后把李丹柔关在祠堂里屈打成招, 最后再通知李家人过来领走女儿。若这样还不肯退婚约,便把事情闹大, 索性坏了李丹柔的名声。
这个计策阴毒无比, 整个过程又环环相扣, 即便等穆峥嵘回来要开罪什么人, 上头还有老祖宗压着, 万一他还想要娶李丹柔, 即使是自己跪着去求, 可经此大辱的李家也未必肯嫁女了。
在女儿终身幸福要被毁于一旦的危机面前, 乔氏用一双慧眼看破了穆家悔婚的小心思,并很快地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她当机立断暗中命人将穆峥嵘迅速找回来, 又在安抚了丈夫之后,选择独身一人去往穆家祠堂,要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祖宗讨说法。
导演喊了句, “a。”舒盼抬脚便走进了祠堂,摄影师紧紧地跟在她身侧推近着镜头,老祖宗陈霄萍原本是背对着乔氏站立的。
老祖宗背脊佝偻,眉头深锁,手上拄着一根木制的拐杖,默默凝视着穆家祠堂上那许多先灵的牌位,似陷在对往事的无尽思考之中,而当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缓缓地转过身。
“李家夫人,你可知我穆家在这十里镇上待了多少个年头?”
乔氏似是没想到老祖宗会用这个问题来开头,她微微沉吟了一下,不卑不亢地回道,“老夫人,正巧前些日子,我听嵘儿说过一些家族渊源,又想着穆家能成这盐商的金字招牌,该是有百来年了罢。”
老祖宗姿态倨傲,饱经风霜的脸上绽开一丛笑意,“这百年之间,无论兴衰胜败,穆家子孙上下,无一不是照着这祖宗遗训来行事,方能在这十里镇上立足。常言道男子先成家,尔后立业,因此挑进我这穆家内宅里的女子更是要严守这家宅祖训,李家夫人你说是也不是?”
乔氏颔首低眉,她又岂会不知道穆家老太太这话中的意思,李丹柔还未过门却有了败坏家德的行径,自然也就失去了和穆峥嵘谈婚论嫁的资格。
“老祖宗说得极是。他日若柔儿胆敢做出丁点有违祖训之事,您自然是罚得。不过我李家虽非名门,但祖宗上却也留了两字为训,一字为‘情’,一字为‘理’。”
穆家老祖宗向前迈了一步,紧握着拐杖猛击下去,掷地有声,“好一个‘情理’!李家夫人,瞧你这意思,是说我穆家不明情理,非要将一桩姻缘给拆散?既然是住在一处结亲的人家,便更要懂得避嫌,且不是这婚事还待家中长辈商议,便是定下了,难道婚前便可肆意妄为,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吗?”
演到这里,陈霄萍饰演的这位穆家老祖宗真是演得太真了。要知道,她的实际年龄比剧里那位老人还要年轻很多,压根没到能做人家祖母的辈分。可她那神色语调不怒自威,看着都能脑补出来,这位老人家曾经在穆家这座大宅院中贡献出去的青春岁月和无数心血。
老祖宗和乔氏的一举一动,都让看着监视器后面的一众人物,不由地精神为之一振。梁先扫了眼陆辰良,发现他这次紧张得程度居然不及乔氏的第一场戏,于是暗暗有些称奇。
顾千千屏住呼吸站在陆辰良的边上,陈霄萍老前辈简直是戏精了,可更让人惊讶的是舒盼的演技,自上场以来根本就不像是在演乔氏,端庄和霸气两种气质结合得天衣无缝,活像是真为了家族荣誉而抗争的李丹柔20版。
不……其实应该说李丹柔骨子里那种撑起一个大家的硬气,在乔氏身上,完全是有迹可循的吧?
舒盼的心中并不做他想,此刻乔氏身为一个能跟随丈夫离乡游历的烈女子,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把脏水往自己女儿身上泼。她要正名的,不是李丹柔根本不可能放浪形骸到婚前勾引穆峥嵘,而是一段发乎情止于礼的感情不应该被金钱和地位所玷污!
特写镜头慢慢地推近到舒盼这边,画面中的乔氏昂起头来,面带坚毅,一字一顿地道,“凡我李家女儿莫不守礼训,明是非。自从暂借穆家起,柔儿绝无越距的行为,连和嵘儿之间的交往都恪守礼制。两个孩子的亲事,先有婚约为证,后有心意相许,既是占尽了这‘情理’二字,又何惧他人谣言!”
高手过招,两人之间的对白虽没有一字,明着提及了李丹柔被诬陷的丑闻,但却字字句句都离不开两家的声誉名望的厉害关系。
老祖宗似是气得不轻,她语调颤抖,“家中长辈亲眼所见,这哪里假得?”
乔氏并不恼怒,她温声问道,“老祖宗不信我家柔儿不打紧,可有一人,您却不得不见一见。”
祠堂外传来一阵急急地脚步声,乔氏徐徐退开,而自她身后,穆峥嵘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头之中,他一脚踏进了祠堂内,几步并行走到穆家老太太的面前,掀起青袍,直直地往地上跪去,“老祖宗,孙儿有话要说。”
导演立刻喊停,“很好,这条过了。”
这场戏到穆峥嵘出现为止,节奏把握得极好,云芳菲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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